2013年,央视女主持患癌,化疗八个月:多少人过着我从前的生活?
红楼梦有句话叫登高必跌重,可人生总有高点,谁又能知道,不幸会在什么时候接踵而至?
有着“小倪萍”之称的前央视女主持人虞婷,对此很有话要讲。
一个自信端庄的女人,风华正茂,总能站在灯光聚焦之下,谁会想到赢得掌声与鲜花的自己,马上将要面临生与死的考验?
或许喜乐会择人而侍,但病痛却从没有眼色。不能说病魔面前一视同仁,只能说祸从天上来。癌症悄无声息地逼近了虞婷令人羡艳的近乎完美的生活。
奋斗、生命、美丽,三个关键词,串联了虞婷的前半生,逼迫她选择什么,又要放弃什么。
后来她在节目《遇言不止》上,录制了一期其对病与乐、生与死之间的诠释,用自己的真实经历来渲染,实在感人心脾。
惊心动魄的六个小时,形容枯槁的八个月,把这位本来温柔典雅的央视女主持人,催化成了面对生死间大恐怖,也颇有定力的豁达人士。
但是蝴蝶破茧也要经历千辛万苦,在这不断的磨砺之中,面对着之前自身的高光时刻,又有谁能保持平常心,不贪恋、不畏惧、不急躁、不反感?
然而生命之美,美就美在捱过生不如死的黑色时光,前方往往还能出现彩虹。挺过艰难困苦,即使未能修成正果,也算还有后福。
这时候再回首,痛苦依旧是痛苦,人却有了自己的心灵甘泉。而虞婷在康复后,通过分享自己的磨难历程,使我们也看到了她震撼人心的,作为“人”这一定义的韧性。
福兮祸所倚,朝乾夕惕不如秉烛夜游
作为有抱负的年轻人,虞婷热血笃行,一步一个脚印,自信总能打拼出光明的未来。
若论家世身份,虞婷并没有什么过人之处。但她为人有韧性,不服输、不甘心,通过一次次的严格要求自己,从小到大学习名列前茅,是“别人家孩子”的典范。
等到高中毕业,更是通过自己的努力,考入中国传媒大学。但是,拼命生活宛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为了保持自身的优势地位,也是顺应自己的好胜心,虞婷在大学生活中,更是加倍努力,在专业科目修习之余,开展影视剪辑、口才锻炼等社会实践活动与能力培训工作。
如此排列紧密的生活岂能不累?虞婷也是普通人,并不比他人有更多的精力,只是凭借自己过人的韧性和自身的基础,咬牙拼搏。
学累了练累了怎么办,看到比自己还要优秀的人比自己还要努力,虞婷的好胜心被激励起来,不敢也不想停下来修习,继续咬牙拼搏。终于,苦心人天不负,虞婷顺利完成学业,并得到了央视的工作岗位。
想来努力奋斗已经开花结果,虞婷也已拥有了令同龄人仰望的平台,本应当可以缓一口气,开始关注岁月静好,但是实际恰恰相反。
进入央视后,她反而更加忙碌。八小时工作制不必提,作为电视从业人员,昼夜颠倒、日以继夜是很正常的事。
没有工作经验的虞婷甚至想要每天在24个小时里面,划出25个小时来坐在机房工作。
而且她还有不方便之处在于,刚刚工作的她仍住在学校里,每天上班要摸黑起床,坐地铁赶一个半小时的路。到了央视大楼,必须快速买早餐进机房,直接开始剪辑片子。
那时候机房还是稀罕位置,用的人多,机器又少,只有每天早早出发,才能在狼多肉少的环境中,第一时间占据有利位置,取得机房机器使用权。
就这样日复一日,成为常态。
自律的人都心硬,因为他们对自己都心狠。但是严苛律己不是自虐,虞婷这么做,我们完全能够理解。
作为一个根基薄弱的应届生,处在卧虎藏龙的央视竞争环境下,在人才济济的局势面前,自己似乎完全没什么存在感,难免会给虞婷这样性格好强且品质坚韧的人带来压力,并使其压榨出强大动力。
就是我们现在说的“内卷”。没有一蹴而就,只有水磨工夫。用最笨最折磨人的办法,一点一点逼迫自己进步,一点一点夯实自身基础,一点一点去适应这个高速率、强竞争的工作环境。
就这样每天早上天不亮起床赶一小时路,晚上状态好就赶上最后一班车,只要稍有瑕疵进行返工,肯定是无法回家休息。
虞婷也有办法,赶不上回家的车,她就睡在机房。用三把椅子排列成一张临时的简陋床榻,自己身体被迫蜷曲着将就在这三把扶手椅上。
这样的状态贯穿生活显然对谁来说都是煎熬,然而虞婷对自己的努力程度依然不满。
她的坚韧性格、她的学习欲望引导着她,于是虞婷选择了提高学历水平,在自己本科学历之上,辞去工作深造,全职备考,经过不懈努力,考上了研究生。
研究生毕业后的虞婷本应有更舒适而优渥的工作,但她不忘初心,继续从事媒体行业,这一次她选择去新华社拿每个月保底的800元最低底薪,干部门里最艰苦的工作。
正如对曹公撰红楼梦的评价,对虞婷的工作生活,也可称得上是“十年辛苦不寻常”。
这样不寻常的努力,给虞婷的生活带来了很多积极的变化,比如稳定的工作,幸福的家庭和爱情的结晶,好似一切都在奔赴美好生活的轨道上。
直到病痛,推到了她生活中奋斗多年所搭建的多米诺骨牌。从根基处,给虞婷以致命一击。
2013年年末,虞婷B超化验确诊自己患乳腺癌。生死成为她必须要考虑的问题。
这时候虞婷回顾她奋斗的这么多年,朝乾夕惕如梦幻泡影,好像一场无用功。
她该怎么办,她这么年轻就要死了?自己的女儿才五个月大,自己还有母亲......
她崩溃了。
如此好强的她终于承受不住打击,忘记了自身形象,在医院大厅里悲声哭号,置他人的白眼于不顾。
然而作为坚韧又理性的女强人,虞婷在发泄过后,主动面对了生死难料的这一大“劫”。
此心经几创,能忍金鳞开
开始治疗后,本以为已经做好完全准备的虞婷发现,手术并不是像她预想的那样只切除病灶,而是连发病区及其整体乳房全部摘除。
这让虞婷一时间无法接受。本身最后的生死尚未可知,即使乳腺癌的五年存活率高,但这毕竟是癌症,痛苦而丑陋的活着,或者体面的离开,在传统观念的影响下,的确成为问题。
作为年轻且爱美的女人,只有一个乳房,还完整吗?
在当时医美技术还不够发展,可能难以弥补术后的形体需求,这样的自己,还漂亮吗?抛开这两点不谈,这样的身体素质与形体展现,还能满足自身的工作需要吗?
这些问题拷问着虞婷,逼迫她不断地胡思乱想,情绪消极,以致哭了足足一整夜。
午夜无眠,虞婷终于想起母亲的挂念,想起自己几个月大的女儿,还有自己对生命的渴望。
生存,并不寒碜。
虞婷最终还是做了摘除手术。
术后,麻醉苏醒的虞婷发现自己左臂完全无法动作,周身的疼痛时刻提醒她,她挺过了第一步,但是也失去了很多,辟如自身形体不再完整的打击。
好在生命保住了,她还能在伤口长好后再抱抱自己的女儿,这也是虞婷治疗期间内心的念想。
很快,治疗阶段的第二个痛点到来了。
康复阶段,需要不断地化疗,来起到遏制癌细胞生存环境的效果。通过不分敌我的统一消灭,杀死了癌细胞,也大大破坏了正常细胞的生存。如此几个疗程,不用说精神是否憔悴,很醒目的变化是头发肯定会大把脱落。
第一次化疗就给虞婷上了生动的一课,治疗开始被注射药物后,她就感到周身剧痛,宛如被凌迟一般,而后又像未注射麻醉剂进行缝合手术那样,神经都在抽搐。
这样状态下的虞婷连呼吸都不敢,哪怕轻微的喘气都会引得她呕吐不止,各种难以忍受的神经反馈,加持在身上,让她失去理性,像虫蛇一样来回扭动,下意识地疯狂撞击来分散注意力。
这时候的虞婷已经无力思考做人的尊严,药物与病痛在物理上与精神上的双重折磨,使她失去了思考的意义,更何况是优雅与知性的标签。
更令人难以忍受的是,这样的治疗需要进行八次,每次间隔24日,共计要捱168天。
加在身体上的痛苦肉眼可见,临在精神上的创伤外人就难以体会了。
一位爱美的年轻女人,在病痛的影响下,失去了形体的完整性,在治疗手段的干预下,每天梳拢自己齐腰的长发,都能感受到一大把一大把的脱落,这样的生活,谁能受到了?
就是这样的生活,每天还要提心吊胆估计着自己的存活时间,又有谁能忍受?
但虞婷的过人之处最明显就在于她的坚韧,没有什么能真正的永远的打垮她。
面向风雨,雨后即可见彩虹
虞婷一直知道,母亲为了避免自己伤心,每次为自己梳拢头发,都会把脱发偷偷塞在口袋里,不想让自己看见。
这份细腻的爱,更加触动了她,于是她狠狠心,主动去理发店剃去了自己的长发,一劳永逸地,跳开了自己要每天面对着自己渐渐变秃的事实,干干脆脆的抛开了爱美与恍惚的心态。
没有头发不算什么,缺失了一个乳房也没什么干系,至少她挺过来了,面对病魔她放弃了很多,但终究是没有退缩,把自己的生命赢了回来。
有人说这是劫后余生,实际上虞婷的遭遇也勉强能称得上是否极泰来,她对生命有了新的认识。
时隔一年,虞婷终于又能抱起自己的女儿,对比之前的惴惴不安,现在可谓是心态淡然。
知道了生命的珍贵,虞婷开始懂得享受生活、珍视生活,把对工作的热爱偏移到生活中,抽出更多的时间来给予家人,共享陪伴的温馨,开始追求天伦之乐。
对人对事心态更加开阔豁达,超然淡然,减少了得失心。
虞婷曾经在一次演讲时候提起:面对药物治疗导致的副作用,那种刻骨铭心的疼痛,如果当时谁能说花费一百万元,便可使自己消减疼痛,想来她一定会一掷千金,义无反顾。
在生命与健康面前,金钱、权力、荣誉、地位,一切要素都无法代替与分担病痛,哪怕片刻。
实际上,和其他患癌病友相比,虞婷是幸运的。她通过自己的毅力战胜了癌症,在机遇上,在毅力上,都超过了许多被病魔夺走生命的人们。
她也用自己的亲身经历展示出了这一真理,即身体是奋斗的本钱,没有健康的身体,连谈论奋斗都使不上力气。
微笑、释然、风轻云淡。这是现阶段虞婷面对公众给予我们的正向的信号,这些信号的背后,就是她面对癌症的大恐怖,磨练出来的强大心理与有力精神。
虞婷痊愈复出后,面对公众的疑问,有时候会以“我病了,重伤风”为调侃。能够把如此大的痛苦化为一句调侃,看来她真的是走出了心理的阴影,彰显了这位战胜癌症的斗士的自信。
站在摄像机前,分享过去的拼搏历史,虞婷一句:“还有多少人依旧过着这样的生活?”宛如诗圣杜甫那一句“安得广厦千万间”一样,直击心头。
用掏心窝子的感情,讲的都是为民众为他人着想的理念,生死间的抉择与考量,使这位拼搏的人平和;使这位不甘心的苦心人释然、淡然,为了民众抗癌而奔走。
三十余年苦心奋斗,登上光明的舞台;八个月苦熬忍耐,看破了生不如死的病痛;一夕之间思绪通透;淡然了形体不全的遗憾。历时半生,奋斗、光明与病痛,今后迎接她的,终将是更加广阔的舞台,更加光明的未来。
因为她的特殊经历赋予了她不一般的财富:病痛磨砺意志,使她的思绪更加柔和;生死考验胆魄,使她的心胸更加开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