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去世，女儿对着坛子叫奶奶，老公摔碎坛子女儿说句话，愣住了
七月的农村，白天比城市里面还要热，太阳炙烤着大地；而到了晚上，由于门前屋后、山林里面生起的凉风比较多，又没什么遮挡，它们穿堂入户，可以自由来去，倒是很阴凉。
在这座上个世纪盖的老房子里面住了几晚，每天听听田野里面的蛙鸣、看看草丛里面的萤火虫，风扇都不用开，热了就用婆婆留下的蒲扇摇几下，一个暑夜便过去了。
清早起来，梳洗之后，我跟我老公说：“今天你跟你姐把丧事结尾的事情处理一下，然后我就清点婆婆的物品，该烧给她的全都烧掉，家里清干净，看姑姐要不要住回来，我们就带女儿准备回城了。”
他听了也没说什么，点点头就走开了。我们此次回来是奔丧的，婆婆几天之前过世了。我老公一共两姐弟，他是小的。大姑子早年出嫁到了邻村，由于离得近，经常回来看看婆婆。
而我跟老公当年在这里结婚之后一年生下女儿芳芳，跟农村大多数情况相同，因为觉得一家人呆在这里基本也没什么收入，我们商量了一下，决定把女儿留给婆婆带，夫妻俩就出去外地打工。
“你们不要担心，别看我一个老太婆，挣不了几个钱，可手脚还利索，家里米跟菜都是自己种的，饿不着芳芳。”婆婆一直抱着孩子将我们送到了汽车站，当我们坐车离开之时，透过车窗还能看到那一老一少眼睛直直地盯着我们看着。
不知为何，当时也许感受到了分离的气氛，还不到半岁的孩子突然放声大哭，婆婆也跟着抹泪，看得我心酸不已，一路从乡下哭到了省城，都还没打住。我老公见了以后就说了句：“几个妇道人家，真的是眼泪不值钱。”只不过说这句话的时候，他自己的眼睛也早已红了。
从那时起，我们起早贪黑，在当地做水果批发的生意，当然最开始就是贩些蔬菜而已，后来经过几年的打拼，现在情况才好了不少。
寒来暑往，一下过了六个春秋，中间我们只是过春节的时候或者农忙季节候回去团聚一下，或帮着干完家里的农活。女儿基本婆婆带着，我们的想法是，再赶紧拼一下，趁女儿还没到读书的年纪多赚点钱，明年就要接她进城读书了，怎么地也得买套房子才行，不至于让孩子跟我们受苦。
不过好象从离开之后的第三年开始，我就发现，孩子由于时间与距离的关系，跟我们变得越来越疏远，也越来越陌生。每次我们夫妻回去，女儿都是躲在婆婆后面，只探出个小脑袋，眼神怯怯地看着我们，也不开口喊人。
总得呆个几天之后，她才会慢慢找回我们是她父母的这种感知。身为母亲，自己生下来的孩子跟我处成这样，很心酸，可又很无奈。当时我只能尽可能抓住这些短短的时间多带带她，给她买些好吃的、好玩的。
能用来安慰自己的就是，村里其他人家的情况也大抵跟我们相同，整个村里的青壮年劳力，基本都走空了，只剩一些老弱妇孺。
可现在女儿才6岁多，没有任何先兆，我们甚至没听婆婆说过自己哪里不舒服，她便突然走了，走得很急。当时我们听到我大姑姐打过来报丧的电话之时，还以为自己的耳朵出错了。我老公那么大个男人，就在自家的门面里号啕大哭，边哭边抽自己嘴巴，骂自己不孝，没让母亲活着过一天好日子。
我们就这样赶回老家处理后事。今天是我们决定留在农村的最后一天，下午等事情全部办妥，就将带女儿进城了。可我发现，自从我们回来后，芳芳总是坐在院子里发呆，喊她半天没反应，常对着摆在墙角的那些一字排开、有半人高的坛子叫奶奶，听得多了之后，我老公想着当天也要走了，一时好奇，就想看看那些用泥巴封口的坛子里面装了些什么，走过去就逐一摔碎了，结果没什么惊喜，都是婆婆腌的梅干菜而已。
我们愣住了，实在想不通女儿为何对这些不起眼的咸菜如此上心。没想到看到她爹摔碎了坛子，女儿哭了，跑过去就想用手捡，我怕她划伤，赶紧一把抱开。
她在我怀里还哭得身体抽搐得很厉害，口里说：“爸爸，你为什么要摔碎奶奶做给我吃的酸菜？”直到这时我们才明白，孩子这是睹物思人，从一些最普通的物品，他们都能感受到曾经最疼自己的亲人的爱。我
们这些年既忽视了对母亲的陪伴，也忽视了女儿的成长，要说当时有什么共同的想法，就是：羞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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