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往事21,千里送鹅毛,人情礼不重
#秋日生活打卡季##妙笔生花创作挑战##头条创作挑战赛#西坡塘的事情没过几天,就到了6月16日,这天是岳母到我家来送筐子吃面的日子。
为了办好吃面的这场喜宴,我跟秀荣提前几天,就在筹划酒席的事情,比如,请哪个厨师给我们做酒席,都买些什么菜,请哪些邻居过来给我们帮忙等等。
秀荣总是不断的嘱咐我:咱待客不讲赔钱赚钱,主要就是图个喜庆热闹,一定得把席面搞好,不要搞得扣扣瘦瘦的让邻居们说闲话。
当时,屋里没钱,我就到姑姑家里借了100多块钱留着买菜用,这点钱就是买那些不合适赊账的小东西用的。
像猪肉和烟酒这些大额的东西可以先赊账,等到待罢客用收的礼金再还给他们。
14的这早上,我把秀荣的事安排好了之后,就挑着竹篓子到街上买菜来了。
我先到一个熟人的肉架子旁边,准备割点猪肉,因为没有现钱,我站在一边等着他卖了两秤后,再给他说赊账买肉的事情。
这个卖肉的屠夫也姓唐,是我们住在外村子的一个本家,看他开了两秤后,我就走到他跟前低声下气的说道:“大哥,把你的猪肉给我割3、40斤,再买2个猪腿,我先赊着,等待罢客了我再还你,你看可以吗?”
屠夫看了看我,他迟疑了一会,然后面露难色的说道:“上次你是不是还欠的有10来斤的肉账没还我呀,这次待罢客了,你可得一起还给我,我下队买猪也是不好欠账的。”
听了这番话,我当时就觉得羞愧难当,无地自容。
用人穷志短,马瘦毛长,这句俗话最能体现出我当时的心情了。
随即,他就割了几十斤那些不好卖的猪肉递给我了。
我本想指哪,让他给我割哪里的,但只因手里没有现钱,落个“拈谷子择米”名声,又怕他不赊给我猪肉了,所以,我就要着那些不太好的猪肉了。
回到家里,四婶看我割的这些肉,她生气的对我说:“小良,你割的这些肉待大客不行,做不出来菜,还浪费钱。”
四婶也算是半个厨师了,做什么菜,用什么部位的猪肉,她也非常懂得。村子里有红白喜事了,邻居都会请四婶给厨师帮忙做菜。
秀荣听到四婶抱怨我,她就出来笑着给四婶解释说:“四婶,家良,也想割好地方的猪肉做菜出菜,但是,赊账买东西,跟现钱买东西肯定是不一样的呀。”
十五的吃了晌饭,我请来了邻邦队的一个厨师,给我做待大客的酒席。
我还把请四婶也请来,给我炸了一晚上的过油菜。
像银鱼、豆腐泡子和肉丸子等等六七样的过油菜,再加上猪腿和鸡、鱼,明天正席的时候,也可以做出10多个烫菜,这样的席面,在当时的农村也算是中上等的了。
因为我也不喜欢母亲吃东西不顾人的痞处,所以,在请四婶给我帮忙炸过油菜的时候,我也没有请她过来帮忙。
但母亲闻到从我院子里飘出的香味时,她说:她想孙子唐骏了,来抱抱孙子,她就毛遂自荐的过来给四婶帮忙了。
四婶在炸过油菜的时候,把盐量掌握的很合适,从来不尝丸子的咸淡,只管往油锅里下着丸子。
再看看母亲,她经常拈一个丸子填进嘴里吃了,四婶看着母亲不停的吃着丸子,她也是干气没话说。她就用眼睛翻翻母亲,但母亲都是笑着说:她四婶的茶饭真好,做的味道可口。
四婶实在看不下去了她就说母亲:“大嫂,你也体谅一下小良,孩子跑计划生育把家底都给跑空了,这些肉是小良赊账买来的。过这点油菜,像你这样吃法,明天待客盛不出来,丢人不丢人呢。”
当天晚上,我把亲分上的自家每家请一个人过来,意思是先预热一下,明天待大客的时候请她们帮忙端盘子。
我计划的是今晚上先请一桌自家屋的,结果来了满满的两大桌。
让我没想到的是,“两个头”和那些外姓的邻居,也来凑热闹了,他们说:不讲吃喝好歹,只图对脾气热闹。
四婶就给厨师商议:今天晚上帮忙的客人超出一桌,但要把菜的总量控制好,要确保明天正席10桌菜的分量充足。
吃饭坐席的时候,母亲一家的七个人都来了,我看两桌坐不下,就不让母亲、父亲和二弟他们坐桌了,把座位腾给邻居坐。
但我看母亲不高兴,在这大喜的日子里,我也不想惹她们生气,就让她都挤在桌上吧。
吃饭的时候,母亲的做法实在让我难以忍受了,她把好吃的菜不是往她自己碗里夹,就是往父亲和弟弟妹妹们碗里夹,生怕她们吃不到嘴里去的似的,一点也不考虑吃相。
碗里的菜,在她筷子的夹击下,一会就成了光汤了,我气的用眼睛瞪她,但她装着没有看见……
第二天是正席,但早晨起来,还得管帮忙邻居的一顿早饭。
这天清晨,我跟四婶起来的很早,四婶和面烙了几个油馍,煮了一锅稀饭,热了一点昨天晚上的剩菜,只算是当个便饭吃饱就行。
有的邻居家里忙,早上没来吃饭,但母亲她们一家的却都来吃早饭了。
吃了早饭后,父亲和弟弟妹妹们却都下坡干她们自己的农活去了,只有母亲一个人在这里,一边干活,嘴里还一边的发着牢骚。
上午9多点的时候,岳母她们担着两挑竹篓送筐子来了,只见四只竹篓上都堆的鼓鼓的,把扁担压的一弹一弹的,看着非常沉重。
竹篓子的口面上都用红纸盖着了,两嘟噜子公鸡和母鸡,都用红颜色染的红彤彤的,看着十分喜庆。
我跟唐家先去接挑子的时候,担着很重,唐家先就给岳母开玩笑的说道:“表婶挑的是石头呀,咋那么重的呢。”
岳母笑着说:“天热,我怕油条容易坏,就炸的少,家良的粮食不太宽裕,我就给他送了一点大米,所以,挑着很重。”
我们把岳母接到堂屋,正在上礼单子的村长闫伟业笑着说她:“表嫂,今天可要出大汗呀!”
岳母笑着说:“穷家薄业的,哪出得起啥大汗哟,给小孩送两纸挂面吃算了。”
岳母说笑着就向卧室里走去。
到了卧室后,岳母问了问秀荣的身体情况,然后走到床边,她弯腰抱起了唐俊,在他的脸蛋上亲吻了几下笑着说道:“来,小唐俊,姥姥打你一耳巴子。”说着,她就掏出一个红包,塞进唐俊的兜肚里了。
秀荣嗔怪的说着妈妈:“妈,我还有三个弟弟,你的负担重,你送了那么多的东西了,还给见面钱干啥呢。”
妈妈笑着说:“负担再重,也不是这个红包就能省得出来的呀,你说是不是。”
秀荣听妈妈这么一说,她就喊我进来,让我把见面钱拿出去上礼单子上。
我走进卧室对里面的客人笑笑,拿着红包出来就递给了唐伟业。
唐伟业拆开红包一看高兴的对我说道:“家良,你岳母可真是出大汗了,送了两大挑子油条,鸡子,还给小孩500块钱的见面礼。”
此时,姑姑正拿着300块钱准备递给唐伟业上账,她尴尬的笑着说:“国良的岳父是拿工资的,腰杆粗,我们是老百姓,鸭子跟鹅啥时候也拽不起呀!”
唐伟业笑着说:“你送的东西也不少啊,一挑油条,还有300块钱……”
姑姑笑笑没有说话,她也走进了卧室里。
姑姑走到卧室里跟岳母打了招呼后,她从秀荣手里抱过唐俊笑着说道:“来,唐俊,让姑奶看看,姑奶也打唐俊一耳巴子,不过没有姥姥的耳巴子大呀。”
姑姑笑着也掏出了一个红包塞到唐俊的兜肚里了。
秀荣客气的跟姑姑谦让了一会儿后,唐伟业在外面笑着喊道:“家良,把你姑姑打孩子的一耳巴子也拿出来让大家看看呀。”
听到喊声,我拿着姑姑给的见面就递给了唐伟业。
唐伟业打开红包一看,里面是200块钱。
他高兴的对我说道:“家良,都像今晌午的收入,你早就当上万元户了。”
屋里屋外的客人听了之后,都哈哈大笑起来。
这时,也有邻居陆续的送礼来了,他们有送5块的,有送3块的,还有送一竹篮小麦和一斤糖的……
总之,都是千里送鹅毛,人情礼不重。
母亲也掂了一竹篮小麦,一斤红糖和 20个鸡蛋也来到了唐伟业跟前。
唐伟业犹豫了一下,就在礼单上写道:“唐爱民一竹篮小麦,20个鸡蛋,一斤糖。”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