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马庸医森鸥外脚气病治死三万日本兵！

说到坑死日本兵的太君，你会想到谁？

是以一己之力饿死五万日军的鬼畜将军牟田口廉也；

还是宣战五常，亲手缔造招核时代的东条英机？

可在日俄战争期间，还有一位日本军医，以一己之力治死三万日本士兵，在前线官兵对他的医术提出质疑后，竟回复：

“我的‘忠勇征露丸’包治百病，没治好只是疗程不到位。”

就让小鬼子轮流运转工位，把这样的小药丸足足生产了6亿颗。

由于操作过于离谱，又弃医从文，甚至在墓碑上都不好意思写上自己的军医经历，他就是牛马庸医——

森鸥外。

01

1862年，森鸥外出生在今岛根县津和野町，他本名森林太郎，鸥外是他的号。

老森家十四代行医，在整整200多年里都是藩主家的宫医。森鸥外的母亲峰子是个鸡娃疯子，让森鸥外在五岁时，就背完了论语和孟子，七岁就把他送进了津和野町最卷的藩校，这所藩校名为养老馆，只有50个学生，却配备了七个教授级别的国学家和八个行政老师。

入学的三年里，森鸥外学习了儒医剑马柔等11门课程，还有荷兰语德语西班牙语等多门外语，外加大学中庸四书五经等112册典籍。

值得一提的是，日本一直在学习中国古籍，悟出的却是一套歪理，墨子的兼爱非攻，被他们悟成了兼攻非爱，还在四书五经里翻出“百姓昭明，协和万邦”的“昭和”二字当年号，却又被他们玩出了招核的新花样。

森鸥外9岁时，发生了一件大事。

明治天皇不满各地藩阀割据，下令削藩，集中权力到天皇，结束了日本君主的离线制，津和野藩也在削藩中倒闭。

老爹森静康沦为赤脚大夫，带着全家搬往东京开始京漂。

所幸小森鸥外还算争气，年仅12岁就考入了东京帝国大学医学院，他依旧是学霸，还依靠在藩校里学习的柔术和剑术本领，给学霸这个词加了一层学校霸王的意思。

当时的日本极度崇美媚欧，因为喜欢中国诗歌，森鸥外被一众外教排挤，每次考试前，他的讲义总是莫名其妙被人烧掉，尽管如此，他的毕业成绩还是排到了全校前十。

十九岁毕业后，就成了日本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医疗执照获得者。

02

19世纪末期的日本刚刚经历明治维新，军队开始大量扩军，森鸥外响应号召，毅然决然加入了日本陆军，经过严格审查，森鸥外世世代代都是根正苗白的老太阳旗，不仅一入伍就获得了中尉军衔，还被上司推荐给了明治天皇，要公派他去德国留学，顺手调查德意志军队的卫生制度。

此时的天皇并不知道，多年后一代冥医学成归来，将成为太君们的噩梦。

1884年7月，森鸥外拜别天皇，乘船从横滨前往欧洲。

工业革命后的欧洲大地一片光怪陆离，德国女郎和大扎啤更让他眼神迷离。

在此期间，他抛弃了日本和中国古典学科，全盘接受了西式教育，名画要看拉斐尔的，哲学要听叔本华的，还爱上了席勒，这里的席勒不是1906年考上维也纳美术学院的奥地利美术生席勒，更不是1907年和08年被拒绝的落榜美术生希特勒，而是剧作家席勒。

在德累斯顿学习期间，森鸥外和地质学家海因里希·瑙曼爆发了冲突。

起因是瑙曼博士发表了一篇名为《日本列岛上的土地和人民》的论文，列出了八大歧视日本人的言论：

例如，日本人太过迷信，会导致耽误国事，又只接受西方理论，或导致国家被彻底西化直至垮台。

这些已经让森鸥外非常生气，当他听到瑙曼说日本人喜欢泡温泉，却不爱洗内裤时，他就彻底爆发了。

连夜写了一份《日本真实现状》，其中着重阐述了日本人不洗内衣传染病死亡率只有6.6%，而萨克森州的德国佬死亡率却高达9.9%。

虽然没能说服瑙曼博士，森鸥外的勇敢却得到了意外收获。

一名德国舞女被他折服，两人租了一间房子开始同居，这段美妙的经历，被他改编成了一篇小说《舞姬》。

故事里的德国舞女爱丽丝，怀了他的孩子，最终却被他抛弃，还被刺激出了精神病，现实中那名舞女的命运也惨，森鸥外与她不辞而别回了日本，舞女就追到日本苦苦寻找他，却再次被他无情抛弃。

在欧洲留学期间，森鸥外在文学上的造诣得到了提升，但在医学方面也算彻底报废了，唯一留下的一篇学术报告，竟是关于啤酒的利尿研究。

学成归来，他鼻孔朝天，啤酒肚一挺，也算是衣锦还乡了，还被封为陆军医学院教官。

在这样的光环下，森鸥外娶了大老婆——海军中将赤松则良的女儿，有了中将岳父撑腰，很快就从小小的佐官一路升迁至少将军衔，成为少将后，又娶了比他小18岁的二老婆茂子，茂子的父亲是银行家兼最高大法官荒木博臣，常年混迹于天皇和亲王的圈子。

在二位岳丈的运作下，森鸥外走进了日本军政界的上层，还成为了最精锐第一师团的军医部部长。

03

明治维新以来，日本全面西化，凡是西方的理论都要拥护，凡不是西方的理论都要坚决反对。

森鸥外在欧洲学习了细菌学后，更是将世界上的一切疾病，都归咎于细菌这种肉眼看不见的小玩意儿。

在他的倡导下，水果必须用开水煮熟了才能吃，士兵们不能用热水洗澡，但在另一方面，他明知道不洗内衣会滋生细菌，但因在德国发表过日本不洗内衣的好处，就身先士卒坚决不洗内裤，白裤衩都穿成了姜黄色，也硬着头皮不换。

甲午海战期间，日本军队里怪事频发，一些士兵好端端的就浑身瘫软，疲劳气短，一些军官开始认为是他们故意没有精神，就拿出精神注入棒给他们按摩一番，可是几天后，一些军官也开始浑身发软，下肢肿大溃烂，谣言都说是中邪了。

得知消息的森鸥外偏不信邪，创造了消毒疗法，用开水煮熟所有生活用品，并让所有士兵坐在他自制的消毒水里泡着。

在这套疗法下，陆军一共挂了2684人，其中1707人不是病死，而是被泡死的。

这次医疗事故，引起了海军军医高木兼宽的注意，此人从英国留学归来，可以说是海军版的森鸥外，他观察到西方士兵吃咸肉和面包，东方士兵吃面食，只有日本士兵吃酱油拌米饭，他就断定咸肉富含蛋白质，麦子制成面粉也含有蛋白质，这种怪病一定是缺乏蛋白质导致的。

现在我们清楚，当时的士兵患的怪病是脚气病，又称维生素B1缺乏症，并不是缺乏蛋白质。

而是在明治时期，日本国力提升，士兵们每天都能大口吃精米，可精米除去胚芽后，也缺乏了维生素B1，这才导致大规模患病。

虽然高木兼宽的解题方式错了，但答案却碰对了，海军中开始食用粗面包后，脚气病患者数量的确下降了。

04

听说海军士兵被治好了，森鸥外敏感的自尊又被刺伤了，可他的细菌治病论又实在治不了病，与其提升自己，不如贬低别人，他开始在日本医学界疯狂抨击高木兼宽，大肆宣称“日本人就是为了一天三顿大米饭才投军的，如果让他们吃粗面包，投军的数量就会减半，更何况日本的小麦产量并不高，食物绝不能依赖进口。”

在他的宣传下，陆军士兵一片叫好，还有人说如果没有精米吃，那还不如直接抹脖子，只要哪个军官敢提出吃米麦饭，就会立刻被解职。

海军士兵更是怨声载道，凭什么陆军马鹿是白米，我们非要啃粗面包，高木兼宽只好把红豆麦子小米等粗粮混合起来喂他们，才平息了士兵的怒火。

海军士兵吃了白米没有发病，不仅证明了森鸥外的白米不会致命论，高木兼宽还被起了一个新外号——麦饭男爵。

反观森鸥外任军医的陆军，天天供给了900克精米，得病的人越来越多，第十方面军2104人含着白米饭，被脚气病病死。

用数据做实了森鸥外庸医的身份，一片骂声中，森鸥外被调往陆军军医学校当校长，在日本离开一线部队回去当校长，就会被视为奇耻大辱，可让犯了错的家伙回国搞教育，又会教出什么样的学生。

果不其然，森校长教出的学生，用能消毒杀菌的木榴油，手搓了一种小药丸，一听能杀菌，森鸥外就来了劲头，召集下属和学生试吃，问他们有什么感觉，大家都知道，校长是坚定的细菌致病论者，都使劲拍马屁，龟田主任胃也不胀了，山本组长也不拉肚子了，松下老师吃后不干呕了，森田下士是更有精神了，人人都夸，这真是一味神药。

05

此时正值日俄战争前期，森鸥外将药丸的slogan和俄国相结合，日语中的俄国被翻译为露西亚，而忠勇的“皇军”要带着小药丸去征服露西亚，这款神药就被他命名“忠勇征露丸”，学校里的师生吃过都说好，明治天皇虽不懂医学，但看见过吃这种药的人都精神百倍，就下令大量生产，要给每个士兵都配上这款小药丸，殊不知士兵是真的“药丸”。

为此还专门引进了一堆西方的制药设备，让小鬼子们轮流运转工位，足足生产了6亿颗。

1904年，日俄战争打响，数以万计的大和炮灰奔赴战场，在森鸥外的忽悠下，人均携带600颗小药丸，无论感冒发烧，还是腹泻胃痛，都要嗑上一粒，时间久了，士兵发现这药不管用，森鸥外就说是疗程还没到。

在他的一番操作下，陆军脚气病患者一天比一天多，军营里天天有人被抬出去。

更糟的是，司令官乃木希典大将久攻不下203高地，还搭上了自己的儿子，他就做出疯狂决策，架起机枪，逼着已经得了脚气病的士兵们绑上代表勇敢的白色带子、白布条，小碎步，一步三摇，踏上黄泉路。

沙俄士兵看到后人都傻了，夜色下鬼子身上明晃晃的白布条比靶子还显眼。

得病的士兵更是步履蹒跚，像丧尸一样黑压压一片就往阵地上冲，俄军机枪疯狂扫射，上演现实版生化危机。

最终日军以付出17000人伤亡为代价，才拿下高地。

在整个日俄战争期间，日本脚气病患者高达25万人，其中直接病死5711人，因脚气病引起并发症死亡和病重、被耗死在战场上的则有21757人，加上此前米麦饭事件挂了的3800多人，牛马庸医森鸥外手下的日军亡魂已经超过了3万。

06

日俄战争结束后，社会各界都在谴责乃木希典和森鸥外，可明治天皇为了彰显自己的宽容大量，不仅将阵亡数万士兵的责任揽到了自己头上，还宽恕了乃木希典，并把自己的孙子裕仁交给他培养。

森鸥外则更幸运，明治本来就是脚气病患者，也是吃精米的坚决拥护者，他认定脚气病绝不关西医圣手森鸥外的事，将他晋升为陆军省医务局局长，军衔中将，这是日本军医的最高军衔，也是陆军中最有权力的军医，命令他专门负责对脚气病的研究。

在庸医森鸥外的忽悠下，明治天皇的脚气病也越来越严重，不仅如此，给天皇治病的两名医生，也是森鸥外的崇拜者，坚决不给天皇吃一粒粗粮。

脚气病引发了明治的糖尿病，眼看就要闯下大祸，森鸥外连夜组建了临时脚气病委员调查会，并兼任会长职务，这并不是他良心发现，而是因为可以利用职务之便，将所有脚气病的资料和研究，都收集到自己手上，再向医学界宣布，没有人比我更懂脚气病，更是亲自编写野史，在他编写的《陆军卫生事迹》中，他对米麦饭治疗脚气病的案例绝口不提，还谎称在他的除菌治疗下，有不少患者痊愈康复。

1912年7月，明治天皇终于因糖尿病引发尿毒症，病死在宫中。

同年，日本农学家铃木梅太郎发现，吃精米的鸡也会得脚气病，并在第二年提纯了维生素B1，解开了脚气病的谜团。

随后日本军队的饮食里，开始试探性掺杂富含维生素B1的食物，吃了的士兵都逐渐康复，显著的实验效果，彻底揭开了森鸥外几十年如一日致力于抗日的壮举。

学医救不了日本人不可怕，但学医专杀日本人就太奇葩，森鸥外惭愧之下彻底金盆洗手，放弃了医学。

07

虽然病看得不好，但森鸥外文学功力相当高，在后来的十年时间，他创作了13部历史小说和11部史传，文中的思想和艺术手法，显示出极高的水准，震撼文坛，成了一代大家。

连鲁迅先生，都肯定了他文学方面的造诣，将他列为最爱看的作家之一。

记得当时最爱看的作者，是俄国的果戈理(N.Gogol)和波兰的显克微支(H.Sienckiewitz)。日本的，是夏目漱石和森鸥外。

——鲁迅《我怎么做起小说来》

1918年，森鸥外成为帝国美术学院首任院长，负责研究和编撰天皇年号，他对明治和大正的年号很不满意，但由于身体衰老，也有点力不从心，只好将这件任务交给了自己的崇拜者——

日本汉学家吉田增藏。

1922年6月29日，森鸥外被诊断出肾萎缩和肺结核，行医一生，可下场却是被绝症双管齐下，仅十天后，森鸥外就突觉不适，召集来家人后，仰天长叹一声太荒唐了，就病死在病床上。

也许是出于愧疚，森鸥外立下遗嘱，要求在他的墓碑上，不准写任何官职军衔和勋章，甚至连让他在文坛上大放光彩的称号——鸥外，也不准写，只留下本名森林太郎之墓。

他死去的消息一经传出，引起文坛一片哀嚎，汉语言家吉田增藏背负着森鸥外交代的使命，更努力地研究历代天皇年号。

直到1926年裕仁登基，吉田增藏终于祭出了潜心创作八年的年号——

昭和。

继牛马庸医森鸥外治死三万日军之后，日本再次迎来了“招核”的新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