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哥哥也是乖弟弟,他说,有种爱,叫姐姐……
“别人叫你兵哥哥,可我们眼里,你还是那个乖弟弟。”——当耳畔响起姐姐的话语时,仿佛时光的列车卷着斑斓而来,铁轨两侧掠过温暖色彩,映照在姐姐的眼眸,凝结成无法形容的美好。
我,家中老小,集三个老姐宠爱于一身。三个老姐,你们,总在偷偷地爱我。那些让我们记忆犹新的画面,都写在了开往过去的光阴列车上。
我握着记忆的单程车票,聆听到岁月的风中飘来的“乖弟弟。”
——那是姐姐的呼唤。
我在想,我乖吗?总这么淘气的我,多少次气到你们直跺脚。可无论你们如何生气,一声“姐”,似乎有消弭一切“纷争”的魔力,一下子让你们柔肠触动。
“姐”,今天,我再轻轻唤你们,你们听到了吗?
姐姐,三声“有幸”,遇到你们。
兵哥哥也是乖弟弟,今天听我讲述,有种爱,叫姐姐。
“钱够花吗?有没有受委屈?别这么会过日子。最惦记的就是你了。”
姐,昨晚又梦到你“絮絮叨叨”呢!
“斌斌,我小的时候、你还没生的时候,老家的人说,你妈给你生个小弟弟,你给他起个名字吧。然后在我幼小心灵中感觉想了好长时间,大概一个月,也许半年吧。最后,我起了个自认为全世界最好听的名字deidei。”
爱之绵,绵过软糯,滑进心田。
情之润,润过绸带,溢满笑脸。
姐姐,你每每在电话里对我说,“小弟,休假来我家,我为你做一桌子菜。”在部队想家时,我常常怀想这样的画面:一桌饭菜,聊聊家常,皎洁月光,撒网一张,捕捉人间这幸福安康。姐姐,那时你面庞一定会绽放最美的笑容。姐姐,你不知道,从小我就觉得,你的笑,像极了妈妈。
离别,总翻卷着记忆的碎片。记得在月夜下,我要赶车去往部队。你瘦弱的身躯扛着几乎高过你的行囊,我要扛时,你却异常坚定地说,“姐姐有力气!”
其实,我何尝不知道,你腰不好,不能扛重物……
那晚,月光下,有姐姐的陪伴,有沉重却不压抑的惦念。
那晚,路灯很暖,我们身影渐行渐远,路浸着白光,你的脸庞,也泛着光。
你就这样送我,送到月台,送上列车门前。我看到你泪水不住地涌,你不住地抹,我想起了小时候你帮我抹干泪滴的场景。姐,思念,何必泪眼呢。看着你湿漉漉而又嫣红的容颜,我多想抱抱你,对你耳语,“姐姐,弟弟已经长大了。”
车窗外你的影子,越来越小,直到卷进眼角,渗进记忆,传说中的永远,大概就是这样常思常新的记忆吧。
二姐,你性格绵软。小时候,你班上男同学欺生,你总把头畏缩衣襟,羞涩涩地,不出一声。可你听到我受欺负,却要一无反顾地为我出头。
二姐,你锁在抽屉里泛黄的日记,藏着多少我画的你哭鼻子的插画。如今,堆放在杂物室里的盖满尘土的玩具,都载满了儿时你总让着我的痕迹。“弟弟先玩。”这是姐姐你的口头禅。从小到大,你总这么懂事地让着我。我玩累了,睡着了,依稀知道,你才有机会摸一摸你心爱的玩具。
当法国梧桐剪出金色光斑,记得你抱着幼时的我走街串巷,为我买糖葫芦;后来,记得你柔软的小手,牵过我的小手。
每到上学路上,刮风时,你就把我揽在怀里,你怀抱,有好闻的阳光的味道,有我温暖的记忆。
曾经柔弱的你,如今有着多么温暖的模样。你每每不辞万里跑来北京,替我这个“本地人”招呼生活。你每次来探望我,都先去内环给我买衣服,说我是大城市的“乡下人”,需要你来“接济”。我知道,自我毕业,姐夫还是希望你能少来找我,毕竟你也有自己的孩子要养。姐你常说,只要小弟能发展好,家里就是苦点算得了啥。那天送别时,车窗内默默滚泪的你,一如车窗外的我泣不成声,血浓于水的亲情早已成为咱们生命的一部分。
三姐,我记得你嘴角上扬的弧线,还有被风吹起的裙摆;记得你常攒下的给我画画的草稿纸;记得你总拿出来给我玩的你做实验的橡皮泥。
三姐,你爱唱“我家有个小弟弟,聪明又淘气,每天爬东又怕西,满嘴满脸都是泥。”除了唱歌,三姐你还最漂亮。记得,小时候我到外县上初中,三姐你总悄悄往我裤包里塞零花钱,那钱,皱巴巴的,那一刻,姐的眼睛忽闪忽闪,分外好看。爹娘三个姑娘,你最小,手头并不比我这个弟弟宽裕多少。小时候,你还抱怨爸妈偏心,现在你总惦记我,怕我的疼爱我不够。
为我好,总是你心所向。
入伍那晚,候车室里,你寻摸着在战友堆里找可能与我聊得来的老乡。“姐怕你在军营没伴儿,受了欺负咋办?”边说边往人家怀里塞零食,可我并不喜欢这样的做法,如今也是。将要上运兵车时,你整理着我的衣领,声音颤抖:“我弟可别受苦啊。”你的神态、话语让我再也无法拒绝你的好意。
这次,你看着我从部队带来的喜报,那爱不释手的样子,似曾相识。曾经,你就是这般爱护我从学校带来的奖状。岁月倏忽而逝,姐姐,你一直没变,一直都那样暖。
有人说过,有姐的生活是亲情最甜美的搭配。我有三个亲姐姐,于是,我也多了三个妈妈。无论走到哪里,我的日子总比蜜甜。
最重要的,咱们心在一起,不是吗?
姐,咱们有爱。而你们在爱之上的坚韧、守护、理解和外放的表达,让我坚信前方的路更久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