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店”模式现隐忧 华夏万卷能否得到投资者认可
《投资者网》曹璐
近年来，随着移动互联网时代的来临，电子信息化及无纸化办公已成为不可逆转的趋势。虽然纸质化书籍受到冲击，但仍有公司积极登板。近日，主营软硬笔字帖的四川华夏万卷文化传媒股份有限公司（简称“华夏万卷”）递交创业板上市申请，并已于8月11日进入问询阶段。
除面临自身净利增速下滑、存货及退货率上升、涉及多项法律纠纷、不差钱仍募资补充流动资金等问题外，还要面对尚不明朗的行业未来，华夏万卷是否能得到投资者的认可？
“夫妻店”模式隐忧何在
作为国内较早进入字帖图书行业的公司之一，1996年成立的华夏万卷已经成为了字帖图书市场的知名品牌。在二十余年的发展历程中，该公司并没有引入外来投资者，股权结构基本集中在创始人杨曦夫妇手中。
招股书显示，华夏万卷的实际控制人为杨曦、陈静夫妇，分别持有公司74.42%、16.74%的股份，持股比例合计为91.16%；另外两位发起人杨旺和陈飞分别是杨曦和陈静夫妻二人的弟弟，均各持有0.93%的股份；华夏万卷的员工持股平台，字绘投资持股比例为6.98%。
此外，杨曦作为字绘投资实际控制人之一，出资比例达47.33%。因此，杨曦通过字绘投资间接持有华夏万卷3.30%的股份，即杨曦、陈静夫妻二人直接和间接控制公司98.14%的表决权。换言之，这是一家典型的“夫妻店”。
（数据来源：华夏万卷招股书）
不可否认的是，由于企业与家族的双重属性，因家族冲突导致的风险往往无孔不入，而因夫妻关系破裂导致公司遭殃的事例更不在少数。当当网最近成为热门新闻的主角，就是与此有关。
对于可能出现的潜在风险，企业上市后该如何保障投资者的利益呢？
广东涵德律师事务所陈炜律师向《投资者网》表示，可以从三个方向来降低风险，“第一，核心大股东的夫妻实行约定分别财产制，这样即使出现离婚纠纷情况也不影响公司股权结构的稳定和波动；第二，实行股东所有权和经营权分离，引入现代职业经理人，建立现代企业管理制度，尽量降低家族企业中股东对公司经营决策的影响；第三，建立起有效的法律风险防范体系和相关制度，尽量规避家族企业惯有的‘野路子’操作。”
退货率为何连增
从销售模式上看，华夏万卷主要分为三种：委托代理销售模式（即代销）、买断式经销和直销，其中，代销最近三年占营收的比例分别为88.11％，84.92％、86.58％，是其最主要的销售模式。
但值得注意的是，在代销模式下，公司允许经销商将预计不能实现销售的图书退还至公司仓库（即“退库”）。受此影响，华夏万卷的退库率从2017年底的17.35％增至2019年底的21.18％；近三年的存货余额分别为0.39亿、0.41亿和0.55亿元，平均占同期流动资产的比重在30%左右。
华夏万卷在招股书中坦言：“公司在积极拓展销售渠道的同时，需要向渠道商先行铺货，所以库存商品和发出商品金额相对较高。若公司存货不能及时形成销售，可能导致存货积压或减值，将对公司业绩造成不利影响。”
此外，华夏万卷也存在供应商高度集中、与合作书法家田英章因著作权许可使用合同纠纷问题发生诉讼未果等问题。
从其前五大供应商采购情况来看，华夏万卷的第一大供应商是上海交通大学出版社有限公司，最近三年采购金额分别为5849万元、7643万元、9636万元，占采购总额的比例均在85％以上。很显然，供应商过度集中。
另一方面，2017年至2018年均为公司第三大供应商的田英章，于2019年消失在五大供应商之列。
招股书显示，2018年9月，田英章向法院起诉华夏万卷，要求其支付恶意违约隐瞒克扣的原告稿酬、违约金、银行利息等合计1275万元，目前该案件还在二审中。
但《投资者网》发现，这一纠纷并不偶然。据企查查数据显示，华夏万卷涉及的司法案件有31条；从裁判文书统计分析，以著作权权属、侵权纠纷为案由的最多。
陈律师认为，“公司诉讼案件频发，一方面说明其业务合同模板存在一定的漏洞和瑕疵；另一方面也说明公司的合同管理制度和运营管理上是不完善的，没有建立起日常纠纷解决机制，所以才会导致在合同履行过程中出现较多诉讼。”
（数据来源：华夏万卷招股书）
募资背后有何疑点
据悉，华夏万卷此次拟募集资金4.06亿，拟用于书法教育产品开发产业化升级建设项目、智能仓储物流建设项目和信息化升级建设项目。三大项目中，除了智能仓储物流建设项目外，另外两个项目均涉及研发需求。
此外，在华夏万卷主要职能部门的具体职责中也可以看到，14个部门中，学生产品中心、大众事业部和研究院等3个部门涉及产品研发或书法工具研发。但令人不解的是，在招股书中并未有研发费用的具体情况。
公司对此解释称：“与产品策划和创新、范字处理技术和书法教育方法相关的策划人员薪酬根据审慎原则未计入研发费用。”
值得一提的是，在募投项目中，华夏万卷拟利用募集资金6651万元补充项目流动资金。但从实际情况来看，华夏万卷或许并没有这种必要。
据2019年的资产负债表，华夏万卷的货币资金为1.04亿元，且并无短期借款或一年内到期的非流动负债。此外，公司曾于2018年6月及2020年4月进行分红，分别以2150万股、5160万股为基数，向全体股东每10股派发人民币现金股利10元。
既然不差钱，为什么要募资“补充流动资金”？既然需要募集资金来发展项目，那为何又要在上市前进行大手笔分红呢？这背后究竟基于什么样的考量？
事实上，华夏万卷要面对的不单是这样的疑问。在资本市场上，能否获得众多投资者的支持，还需要看公司是否具有持久的发展前景。
近年来，随着移动互联网“新赛道”的来临，一方面，网店、自媒体平台、直播带货等渠道的快速发展，出版社对实体书店的依赖度越来越低；另一方面，电子信息化及无纸化办公已成为不可逆转的趋势。
但华夏万卷的产品以教辅字帖与艺术字帖为主，并围绕书法练习者的书写需求向笔、墨、纸、砚及本册等相关书写工具及配套增值服务延伸，纸质化依赖较大；此外，其代销客户主要包括民营图书经销商、新华书店等，业务也随着实体店步入“寒冬”受到了不小的冲击。
那么，面对不断变化的市场，华夏万卷能否适应新的发展趋势，走出一条新路径呢？《投资者网》将持续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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