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国准备给男友个惊喜,打开房门,看到男友和一成熟少妇翻云覆雨
1
房门打开的时候,我确实以为自己走错了。
女人很漂亮,带着成熟风韵,见我出现并没有多吃惊,反而笑着把我引进了屋里。
本着互助互爱,不厮打不争吵,拒绝互相伤害的原则,我们俩进行了亲切友好的交谈,充分交换了意见,增进了双方的了解,我对眼前的情势表达了极大的愤慨。
此次的会谈是有益的,我们尊重对方的意见,保留做出进一步反应的权利。
会谈足足持续了一个多小时,然后,我起身离开,她热情地送我下楼,替我叫车。
坐在出租车上的时候,我才猛然意识到一件事。
我特么被汪业绿了!!
汪业是我的第三任男友,我们俩好了小两年,半年前他因为工作业绩突出被调来了帝都的本部工作。
而我,今天风尘仆仆,带着仅有的几件行李,从中国的最北方千里迢迢特意来投奔他。
本来打算给他个意外惊喜,没想到这个“意外”确实“惊喜”到了我。
帝都的出租车师傅非常热情,见我独自一人赶在年前来这儿旅行,给我推荐了好几家特色馆子,还有那些来到帝都必去的旅游景点,见我一直不出声,他问:“您怎么了?”
“那个……麻烦送我去机场。”
坐在飞机上,看着三万英尺高空上的金色云层,我有些恍惚。
如果不是这次的突然到访,以我的迟钝程度,估计这辈子都不会发现汪业出轨的事实。
和女人聊天的时候,我才了解了真相,她说她和汪业早在半年前,也就是他还没来帝都之前就确定了关系,汪业现在住的房子就是她的。
我恍然大悟,原来这家伙还没到这里就完美地无缝对接了,真是让我情不自禁地想竖起大拇指替他点个赞。
汪业刚来帝都那会儿,我们几乎每天都要打好久的视频电话,每晚他都要等我睡了再挂。
大概一个月后,他的工作进入正轨。
接下来的日子,他每周五晚雷打不动都会回到我所在的城市和我共度周末,然后坐周日的末班飞机返回。
我们聊天的话题也都是如何努力工作、奋斗、攒钱、买房,好早日步入婚姻殿堂。
他对我们的未来规划得十分明确,每一个步骤都按部就班,一步步朝他期望的方向发展。
我仔细回忆着这半年来他的一举一动,对应着女人的描述,才察觉到一件事儿。
汪业每次回来和我共度周末的时候,晚上 22 点之后都要准时开个什么视频会议,汇报工作进度。
我当时就想,这公司也太特么变态了,可又不好打扰,毕竟他在为我俩的未来努力,我怎么好拖后腿,于是,我每次都十分乖巧地给他切好水果,带上房门,自己坐在客厅里安静地看电视。
要不是那个女人说破,我可能一辈子都不知道,那些日子,他每晚都在和她“汇报工作”。
如此温柔,如此贴心,如此小心谨慎,如此处心积虑。
实在让人匪夷所思。
下了飞机,我看到手机里几百条微信和无数条短信的时候,直接按了关机键。
这已经不是我第一次被劈腿了。
现在的我不想听他解释,该看到的我都看到了,就这样吧。
我还记得那女人和我说,“汪业舍不得你,所以迟迟不肯和你分手,可是你该知道,你们那个小破地方,有什么发展前景,你能给他什么呢?”
我有些不理解那个女人,明明她抢了我的男朋友,为何可以如此理直气壮,离开的时候,我问她:“不觉得下贱吗?”
她对我笑了,是那种让我看不懂的笑容,她说:“男未婚女未嫁,每个人都有选择的权利,何况良禽择木而栖,谁不想要更好的?”
我点点头,“你不嫌弃鸟小就好,拜拜!”
2
零下 20 几度的冷空气,伴着小刀一样的寒风,我冻得瑟瑟发抖。
离开之前,为了断掉我还想回来的念想,我破釜沉舟,不但辞了工作,还退了房子。
推着笨重的行李箱,我找了一家 KFC 坐下,点了杯咖啡,看着大大的玻璃窗发呆。
一切都是我自找的。
我有些后悔自己的冲动行为,脑子里有两个声音跳了出来。
一个安慰我说,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满地跑,怕啥?大不了 18 个月之后又是一条好汉。
一个责怪我说,早就让你不要去,不要去,现在好了吧,人都没了,还怎么维持虚假繁荣?
它们越吵越激烈,我的头越来越疼,索性趴在了桌子上。
“不好意思,这里有人吗,不介意拼个桌吧?”
我抬起头来,看着对面的男人,心里一万个草泥马飘过。
他扶着一个大着肚子的女人,看见我的时候也是一愣。
“你们坐吧。”
我站起身来,拖起我的行李箱,走出门口的时候,忽地笑了,这什么狗屎运,差不多 8 年没见了,我还以为他死了呢。
路过大玻璃窗的时候,我对那个不修边幅,身体浮肿的女人笑了一下,她肯定没想到会以这副丑样遇到我,真是……活该!
时隔八年,我已经不是当年那个被她趾高气昂抢走男友的倒霉小蘑菇了。
林冠铭看着我,脸上是礼貌温和的笑容,当年我们俩谈恋爱的时候,他可从来没对我这么笑过。
都说恋爱这种事儿,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林冠铭是我的第一任男朋友,我们在大学的时候整整好了四年,毕业的时候,家里给他在某局下属的建筑院找了份工作。
我那时本以为,一毕业我们就会结婚。
可他前一天还打电话给我,要我帮他写入党申请书,后一天就去参加了单位的相亲会。
然后一系列操作排山倒海而来,分手来得早有预谋。
我时常安慰自己,有些人不过是生命中的过客,在我的心里挖了个坑,建了座坟,连块碑都没有。
如果,他只是简单地和我不了了之,我或许不会对他记忆如此深刻。
只是我清楚地记得,在我们分手后不到一个月,他把那个女人带到了我的面前,笑着和我说:“我新交的女朋友,你要不要看看?”
男人有时候真是残忍得可怕,他明知道,那个时候的我心里还爱着他,还要这样不遗余力地往我身上插刀,一把又一把。
看到那个女人的瞬间,我就懂了,她是我这辈子都不可能战胜的类型,借用动物世界里的一个词儿,在那天,我遇见了天敌。
我平时看起来嘻嘻哈哈大大咧咧的,实际内心脆弱得要命,不但爱哭还容易感动,表面上却总喜欢逞强,刀子嘴豆腐心,用大佬钱的话说,我是一个表里不一的刚性怂包。
可是她……嗯……她柔柔弱弱的,眼里却透着一股狠劲儿。
我还记得她微笑地对我伸出手,满眼得意的神色:“前辈好,以后冠铭就交给我吧。”
真是个贱人,我当时怎么就只是僵直着握了她的手,却没打她呢?!
直觉告诉我,林冠铭压不住这个女人,果不出我所料,他们好了三个月之后,林冠铭哭着打电话给我:“她和我分手了,我从没像爱她一样爱过别的女人,她是我这辈子最爱的人。”
一口黑血差点儿从我嘴里喷了出来,但我还是不争气地问:“那……要不要和我重新来过?”
3
我就是这样怂,面对第一次喜欢的人,怂到了骨子里。
我们当然没有后续,唯一的后续是我当时哭得昏天暗地,生无可恋,觉得自己一无是处,全世界都抛弃了我,耳朵里都是林冠铭分手时的那句话:“这世上没有别的男人了吗?你为什么非要缠着我?”
那是我人生中最为灰暗无助的日子,那时我唯一的失恋解药是《蜡笔小新》。
我也不记得自己看了多少集,也不记得到底演了什么,我只记得自己在笑,我想要自己笑。
我一直以为,一个合格的前任就是做一个死人,老死不相往来,只是我没想到那个女人最后还是嫁给了他。
林冠铭是个幸运的男人,毕竟他娶到了这辈子最爱的人,虽然他是个王八蛋,但此刻我是真心祝福他。
兜来转去,我还是回了我妈家,我爸走得早,我妈自从退休之后,就改变了生活规律,像候鸟一样,每年供暖期一到就会飞去三亚过年,待到来年春暖花开再迁徙回来。
坐在空荡荡的房子中央,我陷入思考,这几天我唯一的任务就是要编一个完美的故事,好让自己脱身,毕竟汪业深得我妈的喜欢,我在考虑要不要破坏他在我妈心里的好男人形象。
一觉睡到第二天中午,我洗了个澡,精心画了妆,仔细搭配了服饰,好凸显我的好身材。
时至今日,我已经不容自己有任何一丝闪失,失恋事小,失节是大,我现在这么衰,万一再遇上前男友怎么办?!
还没等出门觅食,我就被汪业堵在门口,他用力地敲啊敲,敲啊敲,“小小,我知道你在里面,听我解释,小小。”
唉……解释个毛线,男人最爱做的就是解释,真以为自己是言情剧男主角呢,一次误会终身错过,现实里哪有那么梦幻的剧情。
你那个女人我都见到了,你们的合影,她手上的钻戒我都见到了。
心塞塞,汪业和我在一起那么久我都没舍得让他给我买一个,我真恨我自己,干嘛那么温柔体贴,事事都为他着想。
我装死,没开门,他没把我敲出来,倒是把我家邻居敲出来了。
我听到邻居张婆婆在门口说:“小小没回来,你走吧,他们家没人,去三亚过冬了。”
汪业不死心地一直在我家门口守着,这个混蛋,看来是想活活把我饿死在家里。
本来我很难过,难过得一度怀疑人生,可是见到我的接盘侠是那么高贵优雅气质不俗的女人,我忽然就没那么难过了,这种感觉很奇怪,我似乎没有过多的震惊、无语、抓狂,而是瞬间冷静下来,觉得这或许是个很好的素材,我要马上把它记录下来,等我下次才思枯竭,冥思苦想没有出路的时候能把它用上。
我如此麻木冷淡,或许和我的工作有关,忘了介绍,我是个编剧,坐班的那种,和普通上班族一样,每天刷刷剧看看书,写写本子。
唯一的区别是,工资不怎么按时发放。
汪业没敲开的门,在第二天一早被大佬钱一脚踢开,他揪着我劈头盖脸骂了一顿。
“老大,别这样,有话好好说!”
“臭丫头,翅膀硬了,微信上就敢跟我玩儿辞职,电话不回,视频也不接,怎么回事儿?”
“老大,我失恋了!”
“活该,你这样的活该失恋,你……”大佬钱看着我愣了几秒,突然意识到了什么,马上语气柔和了起来,“钱小小,你没骗我?”
“骗你干嘛,反正我失恋了,也不想干了,你爱怎么骂,怎么骂吧,如果骂我能让你痛快,那你就骂,只是……”我指了指房门,“把门关上再骂呗!”
“我呸!老子我骂人还选地方!”
大佬钱和我是一样的人,刀子嘴豆腐心,我们俩姓氏相同,只不过他的名字更加霸气。
钱!富!贵!
看到这三个字的时候,我就对他肃然起敬,毕竟我好久都没见过这么接地气儿的名字了。
大佬钱名字虽土人虽粗俗,但是长得一表人才,有点儿像那个“谈恋爱吗,坐牢的那种”里的型男大叔。
从我毕业时起,大佬钱就一直是我老板,他是我这辈子结识的男性中唯一一个对我“不离不弃”,每天都揪着我不放的。
我们公司一共有两个编剧,一个是大佬钱,一个是我,他大我……从外貌上看,大概要 20 岁吧,虽然他实际上也就比我大 8 岁。
我们富贵文娱有限责任公司,所有部门加起来一共没十个人。
经我们公司制作的影视剧,从来没在正经电视台播过,倒是在那些吐槽奇葩影视剧的电影博主的微博里,我们的作品屡屡上榜,被“夸”得体无完肤。
什么《内衣教父大战美少女战士》,什么《夺宝奇兵之嫦娥再爱我一次》,这些让人叹为观止的作品都是出自大佬钱和……我之手。
大佬钱经常眼里闪烁星光,真诚热忱地鼓励我,他说:“小小,用不了几年,我们就会在编剧界里大放异彩,流芳百世,名垂千古。”
流芳百世,名垂千古,这俩词儿太有迷惑性,我只觉得如此发展下去,我俩可能更适合另一个成语:“遗臭万年”。
但我不能驳他的面子,每当这种时候,我只能报以微笑:“您说得都对!这个月工资什么时候能发?”
“江湖儿女何必太拘小节呢,下个月一起!”
4
大佬钱带着我进了一家 KTV,点了个豪华包房,我俩分坐沙发两端,我呆呆看着他:“老大,你要干嘛?”
大佬钱白我一眼,“唱啥自己点,我今天给你当观众。”
我眉头微微一皱,缓缓凑了过去,“你不骂我了?”
大佬钱看我叹了口气,“刚骂累了,缓缓,你给我唱几首歌,我歇够了再骂!”
“老大,我清白人家的好姑娘,卖身不卖艺的!”
“他娘的,你赶紧给我唱,再逼逼小心老子揍你!”
我立马拿起麦克,开启了我一个人的大合唱。
别看大佬钱是个糙老爷们儿,他内心敏感又纤细,很多电影我还没看怎样,他自己就一把鼻涕一把泪了。
所以当我唱起:“是我勇敢太久,决定为你一个人而活……”的时候,大佬钱哭了。
他一哭就哭了足足一个小时,把服务员都哭来了,最后还是我买的单。
“老大,别哭了,到底咱俩谁失恋啊,我都没你哭得那么惨烈。”
大佬钱伸手一抹脸,语气还透着哽咽:“小小,你特么以后别唱歌了,怪不得每次聚餐你都躲一边扮蘑菇,实在是太特么难听了。”
我:“……”
要不是我新买的皮靴还没开过光,我一定脱下来凿死他。
我就知道他没这么好心,我失恋的时候,他从来都没安慰过我,每次打着安慰我的旗号,都是我买单。
看他哭得那么难受,我心里竟然好过了一点,平时他没少折磨我,别人家坐班编剧都是早八晚五,我们是早五晚八,经常还要加班,工资也迟迟发不出来,我偶尔想,这么多年,我们公司还没倒闭也算是个奇迹!
和大佬钱离开 KTV 的时候,我的肚子响了,他看看我:“走,哥哥带你吃饭去!”
“不用了,我想回去睡觉!”
“不行,跟我走!”
我和大佬钱走到一家餐厅门前,我站在门口死活不肯进去,要知道,那是一家人均消费至少小二百的馆子,大佬钱那么能吃,我可不想再买单了。
况且以我对他的了解,平日里公司聚餐人均标准都不超过 50,要么他今天疯了,要么他今天必定会逃单。
“戏怎么那么多呢,挡着人家大门口干嘛?不是这家,前面,今天哥哥我请客,随便吃!”
“那刚才唱歌的钱,你先给我结了呗。”
大佬钱又瞪我一眼,“什么你的我的,都认识这么多年了。”
我:“……”
大佬钱带我去了一个面馆。
这里我很熟悉,就在我们公司楼下。
公司离我家很远,为了上班方便,我从家里搬了出来,在公司附近租了房子。
我到公司第二年冬天,有很长一段时间,天天没日没夜地加班,大佬钱还不给我发工资,穷得叮当乱响,连五十米外有人掉了一个硬币我都知道是 1 角还是 5 毛的。
本来我妈就反对我在他这儿工作,因为我的坚持,我们俩还大吵一架,我自然不能向她求助。
那段叮叮咚咚的穷困时光,我都是在这里度过的,我记得当时店里有个免费吃面的活动,一个月一百块可以每天免费吃两碗最便宜的牛肉面。
这里的牛肉面可怜得只有薄薄一小片瓶盖儿大小的牛肉,不过优点是面多管饱。
于是我拿出当时仅剩的五百块,老板给我打了个折,办了个半年卡。
连续半年,我每天早餐牛肉面,午餐牛肉面,晚上饿着。
每天都吃得泪牛满面,很是开心,导致我现在一看牛肉面就格外想和马桶见个面。
也正是因为那段日子,我和大佬钱建立了革命友谊,因为我发现他也每天来这里吃面,我俩一起在这儿吃了半年面,每天同一张桌子,默默无语,吃完回去继续干活。
那段时间,大佬钱抠得惨绝人寰,我偶尔还要去绿色背景房里客串一下群演甲乙丙丁,扮演个花草鸟兽。
往事惨痛不堪回首,胃里又是一阵翻涌。
大佬钱挑起一筷子面,眼圈一红,看着我:“小小,你介不介意我去个洗手间?”
好吧,咱俩想法惊人的一致。
我们双双从洗手间回来,面条都坨了。
我暗暗松了一口气,看着对面的大佬钱,他似乎也和我一样,一脸如释重负的表情。
大佬钱挑起一筷子面,有点儿惋惜:“小小啊,这……没办法吃了吧。”
“没事儿,老大,我们可以把这个面条带回去用清水投一下,我给你做个葱油拌面,贼好吃。”
见我振振有词,大佬钱怔怔看着我,“小小,我本来是打算拉着你来忆苦思甜,顺便安慰你一下。”
我呆呆看着他,点了点头,一副顿悟的模样,拉长音“哦”了一声。
我挑起一筷子面条,硬生生吞了下去,看着他说:“老大,味道不错。”
大佬钱也拿起筷子吃了一口。
我笑:“够不够?不够我这碗给你?”
说着我把面条夹进他碗里。
“你……竟然敢公然欺负老板。”
大佬钱忽然哭得跟个娘们一样,我一时间懵逼了,一筷子面条而已,至于吗?
“老大,你也失恋了?”
“我呸,少咒我。”
也是,这么多年,就没见他谈过恋爱。
我拍拍他,一副“没事儿,我懂,有什么不开心的和我说说,我替你传播一下”的怜悯神情。
大佬钱瞬间恢复正常狠狠地白了我一眼。
我们俩谁也不说话,较着劲儿吃着碗里的面条,面店老板跟我俩很熟了,还在一旁问,要不要再添一碗?
“不用。”我们异口同声,互相监督把面吃完。
“小小,知道当年我为啥一直和你在这里吃面吗?”
“穷呗。”
大佬钱没否认,继续说:“我当时招聘你来的时候,就觉得你这丫头挺可怜的,后来有段时间我资金周转困难,发不出工资,其他人都离职了就你没走,也不管我要钱,我就在想,这丫头图什么呢?我这里也没啥可图的?莫不是……”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
我立马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是,不是,你可别想歪了,我对你一点儿其他的心思都没有。
“如今公司越来越好,不知怎么的,我都会想起那个时候我们俩天天在这里吃面的情景。小小,你是个好姑娘,你值得更好的男人。”
是呗,好傻好穷一姑娘,人又窝囊,辞职报告打了好几次都不敢提交,生怕被你骂回去。
大佬钱见我不吭声接着说:“小小啊……”
“打住,老大,你不会是想要泡我吧,等下,等我缓缓,太突然,我……”
“噗”的一声,大佬钱喷了我一脸水,喘了半天气,看着我恶狠狠地说:“泡你?泡面都不泡你!我身边那么多水灵灵的小姑娘,要哪儿有哪儿,我是多瞎才会想泡你!”
我豁然松了一口气,不泡我就好,不泡我就好,不泡我就好。
大佬钱放下杯子,安静地看着我,那眼神……有点儿让人不寒而栗。
我回视过去:“我真的要辞职,过几天我就去三亚投奔我妈,不回来了。”
“喝口水,辞职什么的以后再说。”大佬钱和我打岔。
“我说真的,我不想干了,工资我也不要了,我妈托人给我安排了个正经工作。”
大佬钱身子一顿,坐正了身子,一脸严肃地看着我:“我不同意。”
“你凭什么不同意,你是我谁啊?”
“我是你老板。”
“我卖给你了?”
大佬钱看着我有些无奈,“知道当年我为啥雇你吗?”
“我傻,要的钱少,任劳任怨。”
大佬钱赞同地点了点头,“还挺有自知之明的。”
我:“……”
我迄今为止唯一的一份工作就是在大佬钱的公司,算起来我已经在那里干了小八年了,他几乎见证了我所有失败的恋情。
我还记得当年应聘的时候,他问我:“为什么来我们公司?”
我说:“我看你写,五险一金待遇优厚,一年 15 天带薪休假,顺便帮你实现人生价值与终极财富梦想。”
他对我笑了,“讲个故事给我,我考虑一下。”
接着我就把我的恋爱史说给他听,他笑得更厉害了,当即就拍板,“以后跟着我吧。”
大佬钱看着我目光格外慈爱,如同老父亲一般,“今天开始,给你提前放假,过了正月十五再回来。”
我一呆,愣愣地看着他:“我辞职了,再和您说一下,我辞职了!Understand?”
“中国人别总说英文,一会儿去结账,然后我送你回去。”
???又是我!???
“叮”的一声,我收到一条消息,看着手机,我目瞪口呆,惊得张大了嘴巴,看向大佬钱:“公司终于倒闭了?”
“我呸,说什么呢?”
我对他晃着手机,“怎么这么多钱?不是遣散费?”
大佬钱笑着看向我,“这些都是以前欠你的,公司这几年虽然自己拍的电影不咋样,但是也投资了不少电影,还都挺火的,就那个光头导演的『x 囧』系列,看过吧?”
“你这么有钱,为啥还欠我工资,为啥……”
大佬钱笑着看向我,“我把你当亲妹妹,这钱我不替你攒着再被男人骗了怎么办?现在你失恋了,拿去挥霍吧,你辞职的事儿我就当没看见,以后乖乖跟着我,有福同享,有难……你就先担着吧。”
他说得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
最后,还是我结的账。
5
大佬钱送我回家。
一路上,我的手机一直在响,一个陌生号码,犹豫了许久,我按下了接听键:“小小,你在哪儿?见见我好吗?你听我解释!”
是汪业的声音,也好,现在我想听了。
“好呀,解释吧,我听。”
电话那头突然安静了,汪业似乎没想到我会如此平静。
“小小,我……”
“嗯,我在听……”
我会认真听,把你的故事告诉我,或许我下次写剧本的时候,就不会那么头大了。
“我是真的想娶你,我是真的规划好了我们的未来,小小,我想见你,你在哪儿?”
我笑,“我不是在你心里吗?我能在哪儿呢?汪业,我看到她了,你眼光不错,放心,我不恨你,一点儿也不。”
我确实不恨他,我恨不起来,毕竟我们在一起的那些甜蜜时光,几百个日日夜夜,他都时刻让我沐浴在爱河之中。
或许我的运气差了一点,水性又太差,所以怎么也学不会游泳,只好上岸,看其他人徜徉其中。
我不知道汪业会不会找到我,因为我已经不会再见他了。
挂了电话,大佬钱问我:“汪业?”
我点点头。
“你想怎么办?”
“老大,你能不能替我找人揍他一顿,这样他心里或许会好过点儿,还有……下手轻点儿,行吗?”
大佬钱笑了,“没问题。”
我看向他,由衷地说道:“老大,谢谢你。”
大佬钱摆摆手,“客气啥,等你回来,我带你见见你嫂子。”
我机械性地点了点头,然后猛地一抬,什么?他结婚了?妈呀,这怎么可能,谁会嫁给他?眼光也太奇特了吧?
见我半晌不说话,大佬钱得意地点开手机,递到我跟前,“美吧,要说我老婆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
怪不得,怪不得那些水灵灵的小姑娘扑他,他都不动心,怪不得他如此洁身自好,一点儿绯闻都没有,害我差点儿以为他性向成谜,原来是英年早婚,金屋藏娇啊。
这个女人看起来有点儿眼熟,我肯定在哪儿见过,可一时间却想不起来了。
算了,自古以来,好白菜都被猪拱了,何况还是大佬钱这种野猪。
让我没想到的是,在回家的路上,还是发生了点儿意外。
我撞见林冠铭和一个女人从某快捷酒店大门走出来。
当然不是 KFC 里挺着大肚子的那个。
世界好大,大到我以为再也不会遇见他,世界好小,我只是睡了两觉,出去转了一圈,回来就碰到了。
春节将至,到处都是喧闹喜庆的气氛,我也不知道抽了哪门子邪风,竟然有胆来参加这该死的同学聚会。
也不知道是不是共性,但凡张罗同学聚会的人,都是那些平日上学的时候成绩很差被老师骂得狗血淋头,如今翻身农奴混得有模有样的暴发户。
用大佬钱的话说,艺术来源于生活,“小小,这样的场合你多出席一下,对你日后的写作有好处。”
大家推杯换盏,烟气缭绕,有人晒 lv,有人无意中露出了江诗丹顿,而我,则在暗中偷偷观察他们的一举一动。
“大编剧,你写的那些剧都在哪个台播啊,我们也去给你捧个场。”说话的人是今天组局的领头人之一,满身油腻,肚满肥肠,看得我好生嫌弃。
“呃……”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人家大编剧都在暗处潜伏,低调,低调你懂不懂。”我看向说话的女人,我完全不记得她的名字了,她那个 lv 包包倒是扎眼,不过好像是个高仿,毕竟不久之前大佬钱才让我替他买过一个同款,鉴于我从没买过那么贵的包包,我把它从里到外扫描得仔细彻底,恨不得都用眼睛拍下来。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话里有话,言辞中透着轻蔑和不屑。
我倒是不介意,来之前我就做好了心理建设,我今天的主要任务,就是观察,我该感谢他们给我提供了如此丰富的素材,绘声绘色,影像生动具体。
酒过三杯,有些人就开始不安分,有些人就开始半推半就,我看得出神,早知道我该下点儿本钱买个能摄像的眼镜,我真怕一个疏忽漏掉如此真实的细节。
林冠铭是在聚会进行到一半时才来的。
别说,他是少有的体态保持完美的男嘉宾。
他本就长得英俊,年纪大了又增添了一股成熟气韵,要不是我前几天撞见他和其他女人开房,他必定会变成我心口求而不得的朱砂痣。
可惜,如今的他,一巴掌被人拍死在我胸口,啥痕迹都没留下,连同我心里那座坟,都被掘了个干净。
都说女人死心只需要一瞬间,这一刻我终于懂了。
那些无数交错困扰着我的梦境与现实的记忆碎片,就这样轻而易举地被他清个干净。
和林冠铭分手后的第三年,我交了第二个男朋友,准确地说是林冠铭的影子替身,我们开始了没两个月,他对我说:“抱歉,我可能没法给你幸福,你看起来似乎在我身上找着别人的影子,对不起,我没办法欺骗自己,小小,我很难过,我难过的是,为什么和你共度余生的人不是我?”
如果他劈腿没被我妈撞破,我还会觉得他真是个深情而温柔的好男人。
大佬钱笑话我,狗改不了吃屎,等以后有好男人,哥哥我给你介绍一个。
大佬钱总是这样,给我开空头支票,无限放大我的梦想,每当我想放弃的时候,他都会替我打上那管名为“不切实际”的鸡血。
其实,我对汪业也有些抱歉,毕竟我看到他的第一眼,就把他错认成了林冠铭,他们有一样修长白皙的手指,俊美的脸庞,薄凉的唇角。
时至今日,我终于逃脱了林冠铭的魔爪。
我看着他向我靠近,我听着他低醇的声音和我交谈,此时此刻,我心绪平静,再无波澜。
林冠铭提出去我家喝一杯的时候我没拒绝,只是借口去个洗手间给大佬钱打了电话。
一个人当初有多爱你,在不爱你的时候就有多决绝。
第一次明白这句话,是在林冠铭和我分手的那天,我的脚踩在马路上,好似踏着云朵。
越狗血的剧情看得人越多,越低俗的办法就越好用。
当林冠铭洗好澡从浴室走出来的时候,大佬钱带着一干人气势汹汹地坐在我家沙发上看着他。
我则跪在地上,脸上身上都是伤。
林冠铭吓得腿都软了,又是磕头认错,又是哭泣悔过。
用大佬钱的话说,就没见过那么怂的龟孙子。
我把林冠铭亲手写的保证悔过书,托人送到了他老婆手里。
后事如何,我已经不想管了,毕竟我是一个合格的前任,那些当初我爱过的男人,在他们离开我的那刻起就已经死了。
6
两天后,临登机之前,我收到了大佬钱发的视频,汪业被打得抱头求饶,我想他再也不会联系我了。
仁至义尽,我只能如此。
极力维持前任的体面,让他心里舒坦一点,这样他就不会愧疚太久,日后提起我的时候,也不会再有遗憾。
此刻,我正经历人生中的重要时刻,第一次坐进头等舱,俨然一副走上人生巅峰的模样。
出发之前,我对大佬钱说:“我决定了,从现在开始再也不谈恋爱,我要发财,我要发大财!”
大佬钱看看我:“妹妹啊,听哥哥一句劝,恋爱这事儿你或许想想还能谈一个,发财这种事儿我奉劝你想都别想!等着,哥哥给你物色个好男人!”
这个骗子,不是说好带我发财带我飞嘛……
我在座位上扭来扭去的时候,一个人坐在了我的身旁,轻声问我:“第一次坐飞机?”
我笑着摇头,“第一次坐头等……”
看见男人的时候,我立马收起笑容,怎么是他啊?
这人堪称我童年阴影,打娘胎里出来我俩就是邻居,对门而居。
从幼儿园到小学,从小学到初中,一直到高中,他都是我妈嘴里别人家的孩子,长得好,家世好,还常年霸占年级第一的头把交椅,引无数美女注目,我羡慕忌妒恨的终极目标,陆瑾齐。
我们俩没有小说里写的那种青梅竹马的暧昧友情,有的都是剑拔弩张相看两厌,一言不合就擦枪走火的斗殴现场。
讲真,我对他熟悉与厌恶的程度应了那句老话:你就算烧成灰我都认得。
“你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喜怒形于色,什么事儿都挂在脸上。”
这热络的开场白,我立马装死,白眼一翻,头一歪,也不搭理他。
难得的好心情,都被这家伙搞坏了。
陆瑾齐对我的视而不见熟视无睹,有意无意地和我搭话,我索性拉下眼罩,一概不理。
最后,他终于知难而退。
我所在的城市到达三亚最快的航班也至少要飞 6 个小时,这漫长的时光,我睡了醒,醒了又睡。
终于,我克服了恐惧,直面陆瑾齐。
其实我是被食物唤醒的,我吃得狼吞虎咽,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我听见他笑了。
顺着他的笑声,我瞪了他一眼。
他看着我说:“你还真有活力。”
用你管?!烦人!话不投机半句多!
直到下了飞机,我都没正经和他说一句话。
排队等行李的时候,陆瑾齐站在我身旁问:“去哪儿?我送你。”
“不用了,我打个车就好,每年都来,我认得路。”
“那我们顺路,一起吧。”
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拉上了车。
“你干嘛,光天化日拐卖人口啊!”
进了车里我愣了,我妈坐在后座看着我笑:“挺有精神的,妈还担心……算了,瑾齐,谢谢你陪着小小。”
“阿姨您客气了,小小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这是我应该的。”
我:“......”
陆瑾齐忙对我解释:“在机场看见你,就给阿姨打了个电话。”
“小小,你说巧不巧,瑾齐爸妈也搬来了,就住咱家对面。”
巧……真巧……
作为东北第四大省的海南,满地都是老乡。
可这概率也太低了吧,在我的印象里陆瑾齐人一直在国外,很少回来,前几年陆叔叔一家也搬走了,这是怎么回事儿?
“汪业给我来电话了,妈替你骂了他,让他别再找你了。”
老妈拉着我的手,语气柔柔的,我忽然眼圈一红,栽进了她怀里。
哭了一阵,我擦了擦眼泪,“妈,不用替我担心,以后呢,我就专心陪着你,恋爱什么的,就当个屁,把它放了吧。”
“那可不行,妈都替你想好了,从明天开始,妈就给你安排相亲,一个不成,咱们两个,两个不行,咱们三个……”
我妈彻底开启了旁若无人自言自语的模式,车里顿时陷入尴尬境地,我逃也不是,不逃也不是,我猜陆瑾齐脸上肯定是幸灾乐祸的表情,毕竟很久以前,他总是笑着摸摸我的头,对我说:“笨笨,去楼下超市帮我买个可爱多,要巧克力味儿的。”
“你妈没教你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啊。”
“哎呀,某人 150 分的卷子只打了 7 分,我可是受了阿姨的嘱托要帮某人提高成绩的……”
陆瑾齐当年那个臭屁的样子,一想起来,我就好想揍他。
我讨厌陆瑾齐,他才没我妈说得那么好,从小到大只知道指使我、欺负我,他是我 18 岁以前的人生阴影,我近三十年来做过的所有噩梦,几乎都和他有关,我就从来没见过比他更讨厌的男人。
夜晚的风很柔和,我换了条度假长裙懒洋洋坐在沙滩上。
大佬钱给我打了电话,语气特别温柔:“小小啊,记得过了十五就回来,我和你嫂子在家等你,有好事儿。”
我草草应付,没告诉他,其实我早就订好了回程的机票。
陆瑾齐在我身边坐下,过了好久,他开口问我:“听说你分手了?”
我点了点头没否认。
这人明知顾问啊,在车里的时候不是都听说了嘛……怎么非要亲自确认一下,什么毛病?
“我也分手了。”
“哦,同喜同喜。”
真是活该……
他笑,“谢谢。”
沉默……好像风都停了。
“我和她分开差不多 5 年了。”
“哦……伤了?”
他看向我摇摇头,“和平分手。”
“哦……能再续前缘吗?”
他摇头,“人家孩子都三岁了。”
“哦……你和我说这些干什么?想安慰我?”
陆瑾齐看着我,一脸“你猜对了”的表情。
“你不用安慰我,我想开了,男人嘛都是浮云,有时间,我不如像现在这样看看天,看看海,一天也就过去了。”
“阿姨安排的相亲你打算怎么应付?”
“不用担心,我早就想好对策了。我现在根本不想恋爱,一心只想赚钱!”
我妈把我的相亲日程排得满满当当,我好说歹说,才让她把邀约都排在了初七之后,然后背着她买了初六晚上的机票,至于接下来的事儿,就不归我管了。
人生在世,该逃就逃,亲妈都管不着。
陆瑾齐静了几秒,问我:“那赚到钱以后呢?”
“以后啊,我就找个高档会所,找他 20 几个超级嫩的小鲜肉……”我坏坏一笑,陆瑾齐探究地看向我,我接着说道:“让他们给我捏脚!”
“噗,”他笑了,“你什么恶趣味?”
“姐姐我都那么有钱了,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管他呢!”
“那我祝你早日发达!”
“谢谢!”
没想到我也能和他这么愉快地聊天。
陆瑾齐似乎变了,这几天来,我对他的印象大为改观。
他有些反常,竟然开始约我,不是吃饭就是看电影,一改多年以前对我的颐指气使,谦逊有礼得就像是天上掉下来的神仙哥哥。
更可怕的是,无论我提出多过分的要求,他都
说“好”。
陆瑾齐怎么可能这么好心,他是不是病了?
不过他“生病”的时候,比以前可爱多了……
我妈更是逢人就夸,说谁要嫁给瑾齐,那简直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然后看向我的时候,无奈地重重叹一口气。
好的,可以,干得漂亮!
妈,你又顺利地伤到了我,又顺利地替陆瑾齐拉了仇恨。
本来我这里对他的仇恨值已经从 99 降到了 19,你成功让它们一路飙升到了 999。
尾声
回去的飞机上,我又神奇地遇见了陆瑾齐,他又神奇地坐在我身旁,真特么见了鬼了,我的仇恨值还没掉他不知道吗?
他确实不知道,因为从此以后我会加倍恨他。
大佬钱领我回他家吃饭的时候,陆瑾齐就端坐在桌边,他热情地向我介绍:“陆瑾齐,我老婆的表弟,博士毕业,海归精英,新公司过几天开业,就在咱们公司楼下,单身,绝对的钻石王老五,小小,哥哥我不是说了吗,要物色个好男人给你,你看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