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意外离世,女孩被好心大娘收养,不料悲剧再次发生
图为大娘黄沁玲在擦鞋
熙熙攘攘的大街一角,快60岁的黄沁玲奋力地擦着皮鞋,额头沁出细密的汗珠,但手一刻也不敢停。家里的“女儿”患上重病已经没钱用药,她停不得。城管现在管得很严,这个相对比较固定的摊位,是城管听说她擦鞋救女的故事后特别照顾的。只是擦一双皮鞋3元钱,一天最好的时候也擦不到20双,现在穿休闲鞋的人多了,收入也就少了,但一天能有几十元收入最起码能解决吃饭问题。
我就是黄沁玲的“女儿”,叫尚德缘,家在云南省红河州逢春岭乡。我本来有一个幸福的四口之家,奶奶,爸爸妈妈和我。爸爸尚安明和妈妈是2005年相识的,结婚后2007年有了我,但自从2019年一切发生了改变,幸福画上了句号。
那一年,妈妈死在了从江苏打工回来的路上,而第二年,我又患上了重病。92岁的奶奶痴呆了,56岁的爸爸要挣钱给我治病,大娘主动担起了照顾我的重担,把我当亲生女儿一样照顾,没有她我活不到今天!
图为大娘在看尚德缘的诊断证明
那是在2019年5月,我接通了一个电话,那边传来很多人的声音,有些嘈杂。“快跟孩子说最后一句话,听听孩子的声音吧。”当时12岁的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缘缘,要好好地长大成人……妈妈,爱你!”妈妈微弱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我能听到妈妈在啜泣。“妈妈、妈妈……”我急切地呼唤着,可是我没有听到妈妈的回答。
妈妈在江苏打工时生了重病,爸爸花光了所有的钱,妈妈的病却更严重了。妈妈舍不得女儿,她想赶回老家看我最后一面,就在离家只有十几里路的时候,妈妈却走了,带着无尽的不舍和遗憾……
图为大娘在喂尚德缘吃饭
爸爸走不出中年丧妻的悲痛,每天早出晚归泡在地里干农活,也许只有高强度的劳作才能让他忘记痛苦。我抱着妈妈的遗像,每天泪湿枕巾,我成了没妈的孩子。“孩子,你愿意就把我当妈吧,有我一口饭吃,就会有你一口汤喝。”大娘收养了我,我又变成了有妈的孩子。
本以为日子可以就这样过下去,却不想厄运专找苦命人。2020年6月我一直咳嗽,发热,身上还长了小点点,全身浮肿。大娘急坏了把我送到红河州滇南中心医院。医生诊断结果为系统性红斑狼疮、狼疮性肾炎、肝损伤等症状。医生告诉大娘我病的特别重,治疗时间长,费用还特别多。
图为尚德缘躺在病床上
从医生办公室出来,大娘就像丢了魂一样,拿着诊断书,沉默的坐在楼梯间待了很久,眼泪一直掉。“大娘,我怎么了。我是不是病得特别厉害啊,我会像妈妈一样离开吗?”我怕极了,小声问大娘。“不会的,大娘不会让你有事的,一定会救你的。”大娘语气坚定,紧紧地把我搂在怀里,在那一刻我在心底把大娘当作了恩人。
图为大娘在为尚德缘的病情担心
我知道我病了,病得还很严重,随时有可能离开这个世界。确诊后,爸爸连夜赶回来和大娘一起为我紧急办理了住院手续。5个月的时间,我做了六次化疗,每天都要输液。身体越来越虚弱,躺在病床上动也动不了。可是受尽了折磨,病情还是没有一点改善,医生建议转院。
图为尚德缘在和病友一起学习
2020年12月,大娘带着我转到昆明市儿童医院,医生检查后说:“孩子的情况很复杂,必须长期治疗。每个月都必须做化疗,可能要30多万元的费用,只要积极治疗孩子是有很大希望治愈的。”30万?我知道家里根本不可能拿出这么多钱?我偷偷写下两封信,一封给爸爸,一封给大娘,感谢爸爸给了我生命,感谢大娘让我又成了有妈的孩子。可还没有等我想好怎么结束生命去找天堂里的妈妈时候,大娘就在枕头下发现了我的秘密。
“你妈已经不在了,你再走了,你爸还能活吗?”大娘一句话就让我好不容易下定的决心瞬间崩溃。
治疗继续,我得为所有爱我的人活着。一个月一次化疗,半个月一次注射贝利尤的生活,每个月数万元费用,很多药不能报销,而且报销比例很低,很快借来的钱都花光了。没有钱,我们在医院里治疗再也维持不下去了。爸爸说去外面找中医治疗,可是大娘坚决不肯,她知道出了院我的命大概就没了。
图为尚德缘在给大娘擦眼泪
爸爸只是一个农民,母亲和我治病,他已经欠下了不少债,大娘为了我能有钱可以继续治疗,头发花白的她也决定出去工作。可大娘什么都不会年纪又大了,始终找不到什么工作。但有一天大娘高兴地告诉我说,她找到了一份擦鞋的工作。从那天开始大娘每天背着一个简陋又沉重的擦鞋盒早出晚归,风雨无阻。每天,大娘回来都已经是深夜了,累得饭都来不及吃就沉沉地睡去。
图为大娘在照顾尚德缘输液
大娘擦一双鞋只有3块钱的收入,一天拼命工作下来也只有几十元的收入。我再次想放弃自己的生命,不忍再看大娘为我这么操劳。在大娘生日那天我为大娘折了100颗小星星,我告诉大娘:“放弃我吧,这样只会失去我一个人。再为我治疗下去,您会被我拖垮身体的。以后我不在了,就让这些星星替我继续陪伴您。”大娘流着眼泪说“傻孩子,大娘怎么能放弃你。只要能救你,大娘做什么都愿意。”一路走来,我和大娘已经情深胜母女 。
图为大娘在给尚德缘梳头发
因为化疗我的身体严重透支,非常虚弱,大娘想方设法给我加强营养,而她自己只买一两块的蕨粉回来之后拌着我吃剩下菜的汤吃。可是无论怎样节约,我们总是没钱,还借了好多债。家里再也借不到钱了,大概也治不了多久了。我总是在想,停止了治疗我还能撑多久?我是不是没有多久就要和我亲爱的大娘告别了呢?
图为大娘在照顾尚德缘穿鞋
妈妈临终的嘱托不断回响在耳边,我不能辜负妈妈的遗愿,我想要长大成人报答大娘,孝敬爸爸,只是我不知道希望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