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盛唐如松
来源微信公众号:大掌柜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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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德国总理府办公室主任菲利普,我们的总理朔尔茨先生此前不是和您约过今天要和你们的总统泽连斯基先生通话吗?”对面的菲利普并没有意识到是乌克兰总统亲自接听了电话,还以为是泽连斯基的秘书。“哦,是朔尔茨总理的电话,我就是泽连斯基,你帮我接过来吧。”泽连斯基的语气有点冰冷,虽然德国作为自己的大金主,可是却总是不太给力。如今这个朔尔茨更是自身难保,不知道他今天给自己打电话是为了什么事。昨天秘书的确给自己报备过这个通话。但由于自己太过关心另外一个电话,竟然把这个茬给忘了个干干净净的。“泽连斯基先生,我是朔尔茨。”电话那头传来了朔尔茨的声音。相对于泽连斯基的冰冷,朔尔茨的语气温和,甚至还带着一点讨好的味道。“你好,总理先生,感谢您百忙之中还抽出时间来和我通话,不知道有什么指示呢?”泽连斯基语带调侃。朔尔茨这段时间真的很忙,由于和前财政部长自由民主党主席林德纳意见不合,导致德国政府分崩离析,不得不提前举行大选。而今的舒尔茨,虽然还在总理的位置上,但也已经属于看守内阁的性质。在职权上,甚至还不如已经铁定下台的美国总统拜登更能让泽连斯基尊敬。“唉。。。”朔尔茨这两年也是被泽连斯基这个昂头讨饭的家伙给整习惯了,倒也并不理会泽连斯基的冷嘲热讽。毕竟,这一次,他也算是有求于他。再者说,朔尔茨本就是以温和形象示人的。在叹了一口气后,他接着说到“总统先生,您应该意识到,属于你我的时间都不多了。明年我国将举行提前大选,之后的德国总理肯定不会是我。而您呢,美国的那位大魔王卷土重来,而您,可不是他的朋友。”朔尔茨虽然不在乎泽连斯基的冷淡,但却也不失金主的尊严。所以他对泽连斯基虽然语气温和,但话里却藏着一把刀。大家都知道,在美国大选期间,泽连斯基出访美国时,是帮特朗普竞争对手哈里斯拉过票的。以特朗普的性格,即便抛开他自身的政治理念和美国的国家利益不谈,仅就泽连斯基的那次背刺,特朗普也不会轻易饶了他。更何况,特朗普一直以来都觉得俄乌战争带给美国的伤害大于利益呢。“所以,您想说什么?”泽连斯基虽然出身演员,惯于使用语言技巧,但经过数年的总统生涯,大风大浪见识多了以后,也知道在某些时候,后发制人要比先发制人更为主动。他需要知道朔尔茨这次打电话的主要目的是什么。而不是像个要饭的先把自己的碗伸出去,这样就失去了主动性。“我的意思是,对俄罗斯的战争,我们德国是绝对支持的,但战争的目的是为了赢得和平,所以,是时候谈谈和平了。”朔尔茨的话小心翼翼,但归根结底,这次是来劝和的。泽连斯基如是想。想到这里,他的脸上不由得泛起一层悲哀晦暗的光晕。泽连斯基知道,就在前天,这位任期不足百天的德国总理在德国国会上说,支持乌克兰是德国的责任,但绝不能因为支持乌克兰而影响到德国本身的民生建设。从那时起,泽连斯基就明白,随着美国这个大金主的即将不靠谱,德国这个二金主也正在和乌克兰渐行渐远了。不过,泽连斯基相信,自己不敢去和特朗普掰手腕,但对付这位朔尔茨,却用不着太客气。于是他回答“您所谓的和平,是让我们现在就向俄罗斯侵略者缴械投降?还是帮助我们乌克兰在拿回我们丢失的国土后,再谈和平?”“总统先生,您如果实在看不明白的话,我提醒您一下,还记得一年多前马斯克曾经向您提出的建议吗?”一年多前,马斯克曾经就俄乌战争发表意见,表示乌克兰应该放弃俄罗斯已占领土,争取和俄罗斯达成和平协议。对此,泽连斯基曾经予以批驳,并在高人的指点下,占领了俄罗斯库尔斯克州的一部分土地,从而在理论上和俄罗斯达成了谈判筹码上的平衡。对此,泽连斯基当然记得。他更加明白朔尔茨是什么意思。“您是说,如今马斯克成为了特朗普的座上宾,所以,马斯克此前的提议我们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泽连斯基问。“马斯克是特朗普的座上宾,而特朗普又是普京的老粉丝。再者说,乌克兰战争的获益方并不是整个美国,最起码不是特朗普所代表的那部分美国,所以,总统先生,我们应该认清现实。”“朔尔茨先生,我们乌克兰为了欧洲的安全已经死伤百万人之多,国家更是支离破碎。如今,在战争胜负未分的情况下,您让我举手投降?我不敢相信,您还是一位德国人吗?您的国家还是那个领导欧洲前进的德国吗?”要说语言表达艺术,朔尔茨肯定不是泽连斯基的对手,这一连串的发问,让朔尔茨有些招架不住。所以,他只能打出一记硬拳了。“你知道,泽连斯基先生,我们的德国,也正在面临分裂,为了这场战争,我个人的政治前途也走到了尽头,接下来如果是基民盟组阁,您的乌克兰或者还有一线生机,如果让选择党的魏德尔上台,只怕您就是想从德国要到一根铁钉也是不可能的。而美国的特朗普总统,英国的斯塔默首相,您懂的,毕竟您刚从英国回来不久。”前不久,泽连斯基环欧走了一遍,结果除了法国总统马克龙给了较好的脸色,其他欧洲国家,包括德国和英国都含糊其辞。现在朔尔茨把英国拎出来说事,很显然是在告诉泽连斯基,你真的快要撑不下去,就别在我面前装逼的了。泽连斯基一阵沉默,朔尔茨说的固然是事实,但乌克兰战争如果就此停下,而他泽连斯基又没有拿到一个相对牢靠的保证,自己的未来是可想而知的。如果不是心中还存在最后一丝希望,他早就向朔尔茨投降了。于是他问:“那您觉得和平如何得来?”朔尔茨一听泽连斯基有松口的意思,立刻精神起来,他马上回答“这就是我找您的目的,我准备去探听一下普京的风声,看看能不能在俄乌之间找到一个和平解决战争的方法,我们不能把所有的主动权都交到美国人手里。毕竟,欧洲是欧洲人的欧洲。”朔尔茨说出了本次通话的目的,原来他想充当俄乌战争的调停人。“你准备向普京妥协?”虽然泽连斯基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还是被朔尔茨的想法给吓了一跳。如果德国真的和俄罗斯达成某些妥协,那乌克兰这场仗是铁定打不下去了,哪怕他正在等的那个电话传来是好消息。“不是我们妥协,而是我们要求俄罗斯妥协。”朔尔茨纠正到。“哼哼。。。这有什么区别吗?”泽连斯基说罢还欲继续反驳,但此时门被推开了,他的秘书示意,他等着的那个电话打过来了。于是他赶紧对朔尔茨说声对不起,表示自己有急事需要处理,至于朔尔茨想要和俄罗斯人沟通这件事,他觉得非常不妥。至于朔尔茨非要沟通,那他也是没有办法。这十天以来,他的心情非常愉悦。特朗普果然是自己的幸运宝宝。在特朗普获得选举胜利后,俄罗斯这边就连在俄乌战场上的行动都变得顺利不少。而欧洲各国的态度软化,让他看到了自己未来再次长袖善舞于欧洲政界的希望。打了两年多的俄乌战争,终于熬到了特朗普的卷土重来,这一次,他要让欧洲的那帮白痴政客们好好领教一下什么才是普大帝的威风了。“普京总统,您好。我是朔尔茨。”电话那头传来了德国总理的声音。“您好,朔尔茨先生,我是普京。”普京回答得不咸不淡。朔尔茨刚刚才吃了泽连斯基的一个冷蛋,对于普京的不咸不淡倒也没有感觉突兀。“作为德国的总理,作为欧洲的一份子,普京先生,我有义务承担起维护和平的责任,战争打到今天,你们俄罗斯和乌克兰都遭受了重大的损失,我想,是时候迎来和平了。”朔尔茨也不想寒暄,直接切入主题。已经快两年没有和这位俄罗斯强人通话了,心里面对他的恐惧是远远大于厌恶的。所以他只想快点和普京谈妥自己想要的东西。眼下,特朗普还有两个月就进入白宫,如果让特朗普掌握了俄乌谈判的先机,那欧洲,特别是德国,此前对乌克兰的投资将会全部鸡飞蛋打。如果能够和普京先谈妥一些东西,未来德国最起码还能和特朗普讨价还价一番。“和平?我们俄罗斯是一直在追求的,但乌克兰方面却占据这我国的领土,拒不谈判,更不愿意撤出我国领土。在这种情况下,总理先生,我们该如何来谈和平?”“您,这就有点不讲理了吧,您可是占了乌克兰数十倍的土地,这件事完全可以坐下来谈谈啊。”朔尔茨做出一副老好人的样子,装傻充愣。“总理先生,咱们也别臧着掖着,您这次打电话过来,无非就是要在特朗普之前拿到我的一些筹码。所以,您就不要说那些没有用的,拿出点诚意来,否则,就让泽连斯基直接撤出库尔斯克咱们再谈。”如今的普京,意气风发,可不在乎朔尔茨的这点小把戏。而且他更明白,朔尔茨的真实意图恐怕也不是为了德国拿点筹码,而是为自己这次非常不成功的总理生涯拿到一点政治遗产。面对这样一个毫无诚意的政客,自己愿意接他的电话就已经非常给他面子了,如果他不是德国总理,只怕连克里姆林宫的电话号码也找不到。“诚意?自然有诚意的,我在和您通话之前,已经和泽连斯基先生通过话了。他也明白当前的形势,非常愿意和您重启谈判。您也知道,失去了美国和我们德国的支持,乌克兰根本就没有战争能力。更何况,原本支持他的英国政府如今也换成了工党,并不如保守党那么给力。所以,只要我一句话,泽连斯基还是会听话的。”朔尔茨为了拿到普京的态度,不得不吹上了牛逼。“朔尔茨先生,您还真的不知道自己有多重啊。如果说我不太了解您的话,那我肯定了解泽连斯基,他如果真的要和我谈和平,一定会把这个机会卖给特朗普的,而不是给您。我所说的诚意,是你们德国的诚意,而不是泽连斯基的诚意。难道您不知道我和特朗普先生是好朋友吗?”普京丝毫不给朔尔茨面子,他知道,这家伙已经干不了几天。如果自己下注在他身上,那才真的会坏了大事。“不不不,您知道,我刚刚才和泽连斯基先生剖析了利弊,他自然知道,乌克兰是在欧洲而不是在美洲,如果失去了德国的支持,乌克兰就永远也不会有未来。”“那么请问总理先生,德国的未来又在哪里?您真的可以把控德国的未来吗?”普京也懒得啰嗦,虽然他希望朔尔茨可以给自己带来真正的好消息,可是从目前来看,这伙计手里也的确没有什么筹码可以和自己谈的。“德国的未来?普京先生,难道您认为德国换了一届政府,就可以对你们俄罗斯毫无办法?”朔尔茨不是傻瓜,自然明白普京的意思。“不不不,我是说,德国换届和我们的关系不大,您知道在您打电话给泽连斯基的时候,他正在期盼着一个消息吗?否则,为什么他和您通话是那么的心不在焉?”普京出身克格勃,知道情报工作才是自己的专长,也是最能够威慑对方的利器。“您居然窃听我和泽连斯基总统的通话?”朔尔茨异常愤怒。“不不不,朔尔茨先生,我们和美国人不一样,只有他们才会窃听你的通话,我只是根据事实来做出判断的。我知道,就在目前,美国的国务卿布林肯正在布鲁塞尔的北约总部商谈怎么给特朗普挖坑,而如今已经穷途末路的泽连斯基自然非常希望布林肯挖的坑能够让他也分一杯羹。所以,他一定在等着布鲁塞尔的消息,如果拜登政府愿意在最后的任期内疯狂的帮助乌克兰一把,那么泽连斯基会听您的话吗?要知道,失去战争总统的位置,他只有死路一条,不像您,退休之后还可以逍遥快活。”普京一口气说完自己的‘推理’。“真的会是这样的?”朔尔茨不由得冒出一身冷汗,但想到泽连斯基对自己的敷衍,不由得对普京的话相信了几分。“好了,我也不和您闲谈了。既然拜登想要让泽连斯基做最后的挣扎,那我也只有陪着。就这样吧。朔尔茨先生,我要你的诚意很简单,那就是快速断了对乌克兰的援助,一分钱,一支枪也不要给,而我,也要在特朗普先生上任之前拿到自己的筹码。我得打仗去了。至于你们德国,咱们的账留着慢慢算,特朗普执政四年,你们最起码也该难受四年,这么多年了,咱们的角色也该换一换了。你们难受我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