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局里爱上奶狗弟弟,女总裁追来做男友,却不知正中他下怀
1
我摊牌了,我不装了——我,被包养了。
和煦的日光从落地窗前照到了床上,我慵懒地躲进蚕丝被,钻进她怀里,温柔地吻了吻那几根不经意滑进她胸前的长发。
“姐姐,早安。”
我顺着发丝吻到她耳垂,在阳光恰好打过来的时候,在她正好睁眼看到我的时候,温柔一笑。
完美卡点,像个明星。
事实上我的待遇也不比明星差,豪宅豪车,米其林餐厅,周游列国,除了每个月零花钱少了点,俨然就是一个上流阶级的新贵。
羡慕吗?那这福气给你,你要吗?金主的小奶狗,可没那么好当。说白了都是从资产阶级手里薅羊毛,谁也不比谁轻松。
比如此时此刻——我精心做作摆出的完美微笑,被她一个巴掌不客气地打了回去。我猜她应当不是故意的,只是昨晚宿醉,这会还没醒。
至于她是去和谁喝酒?商务合作,抑或是朋友聚会,我没敢问。万一问出个第三者,那我们的关系将前所未有的尴尬,我也可能面临前所未有的贫穷。
作为一个成功女人背后的温柔男人,得习惯这种情况,还得宽容大度地应对。正所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所以我一个鲤鱼打挺蹦下了床,光着脚去厨房煮醒酒汤和燕麦粥。
别墅不是没有阿姨保姆,只是她曾经说过,那样的食物,缺少家的味道。想让她心里记住我,我就得先用心记住她每一句话,这很公平。
至于我为什么要在大冬天光着脚?一是因为有地暖,不冷。二就是给她一个心疼我的理由,省的轻易被同行挖了墙角。我在意她,我愿意为她付出,她才会多在意我一点,愿意多给我涨点零用钱。
是的,我的目的很单纯。但这位漂亮姐姐当初包养我的目的,估摸着不单纯。
她姓李,第一次见我,我还是个学生,客客气气恭恭敬敬在饭桌上喊了声“李姐”,这称呼是真的土,我看到她眉头皱了皱,不是很想搭理我。
我也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李姐眉头一皱,这对面的商务代表疯狂灌我酒,不到一小时,我就醉得晕乎乎了。
是李姐送我去的酒店,最后的记忆,是她勾着我的下巴,眉眼轻弯:“你醉了的样子,真可爱……”
“和他,很像。”
好家伙,替身文学是吧。幸亏当时我装聋作哑的本事足够好。
然后那一晚最后究竟发生了什么?我不记得了。
只记得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我人在床上,床边躺着她。
“李姐,昨晚,对不起……我们……不,是我,我……没做什么混账事吧?”我手足无措,惊慌得像个傻子。
她风轻云淡地笑了笑:“我会对你负责的。”
那一刻我觉得我不配。眼前的这位姐姐,又漂亮又有钱,搞不好还有权。而我,除了这幅漂亮的皮囊,几乎啥也没有。
对了,顺便一提,她公司的产业涉及娱乐圈,想要啥猫系犬系美少年没有啊,怎么会看上我?这里面绝对有阴谋!
“倒也不必……”相信我,这绝对是我这辈子最高光,最清高,最视金钱如粪土的一次了。
“我给你算笔账。”她呵呵笑了两声,翘着二郎腿坐在了床边,“你陪几次酒,生意谈成了,抽成不过7%,最多也就几千。”
“我看上你了,跟我干吧。”中华文化博大精深,老实说我当时并不确定这个字有几重意思,我就知道她给我的工资后面加了两个零。
“倒也不必如此客气。”那一刻,我只是我是个可以被钱收买的无耻之人。
可她不在意。就像从头到尾,她口口声声说喜欢我,却从没问过我的名字一样。
她其实并不在意我,这样,也挺好的。
看在钱的份上,我火速收拾好心情,辞呈递得飞快。而就在我写辞呈的时候,她一只手勾起我的下巴,轻哼了一句:“以后,叫姐姐。”
那一刻我明白了,中华文化,确实博大精深。但不知道为什么,我没拒绝。
可能是我被钱蛊惑了,也可能是打钱给我的她,实在是太蛊了。
酒局里爱上奶狗弟弟,女总裁追来做男友,却不知正中他下怀
2
年少不知软饭香,但没关系,我早熟,懂事得早。
紫砂锅里煨着的粥噗噗作响,散发出令人舒心的味道,像极了她第一次吻我的模样。
那时,我手足无措,坐立不安,而姐姐她一个倾身把我压在沙发上,一手揽着垂下的长发,一手按着沙发边的按钮,将沙发变成床。
我闭上眼睛,耳边是她断断续续的呼吸声。睁开眼睛,是她揉进眼底的笑,还有天花板投影的漫天银河。
官方浪漫,我虽然不懂,但是真的心动,谁能拒绝这样温柔的大姐姐呢?
那时候我天真地问了一句:“姐姐喜欢我吗?”
她笑得更肆意了,带着些成熟女人看破世俗的洒脱,没有回答我的话。只是后来,在酒醉动情时,她常喊着另一个人的名字:阿烨。
这位火华大哥……也可能是大叔,我隐约有些印象——大概是姐姐带我参加晚宴的时候,总有一个男人,身上的香水,西装的品牌,与我高度近似。
这些有钱的商人吧,都有个臭毛病,喜欢把自己包装成一个精美的商品,让人觉察不到深邃的内心,也猜不透肤浅的年纪,甚至不知道,眼前的人,到底是天使的礼物,还是恶魔的陷阱。
就像这位火华大哥……也可能是大叔,我只知道他姓卫,单字一个烨,是姐姐的商业竞争对手之一,晚宴上,别人喜欢称呼他为卫总。
每次晚宴上,他看我的目光都不怀好意,我猜测他和姐姐之间一定有过什么恩怨纠葛,但我不敢问。
作为一只称职的小奶狗,分寸感非常重要。要时刻清楚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譬如此刻,端着燕麦粥在床边的我,就在假装没看见姐姐脖颈处的吻痕。
她慵懒地抬了抬手,将我抱住,囫囵吞枣地咽下几口粥,迷迷糊糊喊着我的名字,说:“沈生,好甜。”
“姐姐是说粥,还是说……我?”我笑了笑,把一勺原本要喂进她嘴里的燕麦粥收了回来,送入了我的五脏庙。
姐姐笑了笑,吻了吻我的指尖:“都甜。”
然后她翻身下床,收拾狼狈的自己,还不忘在喂了我甜枣后,给我一巴掌。
“沈生,姐姐给你找份工作吧,你想做什么?”
这句话如同一声春雷,炸响在我耳边。我怀疑她是不想要我了,但我不能表现出来。
虽然此刻我内心慌得一批,但表面上还得装一装无辜:“工作吗?姐姐不会是不想要我了吧?唔,被姐姐养了三年,我也不知道我能干什么了。”
“要不,我去写一本书,就叫论当代奶狗的自我修养?”
“油嘴滑舌。”金主姐姐被我逗笑,叼着头绳轻轻啄了我一口,补充道,“不过我相信,你会是位很好的作者。”
那一刻,我承认我慌了。完蛋了,金主她不会真的玩腻了想把我扔了吧!
虽然我知道她公司旗下也有不少知名的文学网站,里面的顶级作者,月收入和我差不多,但所谓一将功成万骨枯,更多的还是一群连饭都吃不饱的家伙。
我不想过那样的日子啊!!!
我哀嚎,我痛苦,我挣扎,但我不说。
一早晨的心情,被她的这两句话扰得是天翻地覆,甚至没心思听她叨叨工作上的烦心事。
直到金主姐姐亲手给我套上了一套人模狗样的西服,我才回过神,听见她说:“今晚,公司年会,你陪我去。”
我支支吾吾地答了声好,满脑子想的却都是——这身西服料子挺舒服的,应该挺贵的吧,我偷偷拿去卖,金主姐姐不会生气吧!
对不起,我就这么没骨气。
“你怎么了,心不在焉的?”姐姐轻轻咬了我一口,惩罚我的分心。
我明白,作为一个称职的社畜,要敬业爱岗,就算今天真是我在这豪宅里的最后一天,我也要站好最后一班岗。
于是我火速调整好状态,笑得温柔,为自己辩解:“我只是在思考,论当代奶狗的自我修养的开头要怎么写……”
“需要我从客户的角度给你个建议吗?”她一秒切换到专业状态,目光严肃且锐利,带着一丝不容拒绝的威严。
“我知道,第一步,要先会喊姐姐。”
我笑得足够甜美,眼底应有一道春风,化过她眉间霜雪。
3
当代奶狗的自我修养第二步,可爱乖巧不可少,但在必要的时候,也要露出应有的锋芒。
比如,当某卫姓不明男子靠近的时候。
洗手间的镜子里,两个银灰色礼服的男人相对而立。
卫烨身上有那种精英商人该有的所有气质,高级设计师剪裁出的修身的西服,发廊总监以上级别剪除的发型——低调奢华,自信桀骜,且阴险狡诈。
相比之下,只随便套了一件藏青色西服的我,显得有些过于温润如玉了。
但没关系,年轻,就是最好的资本。
“你……是星娱的人吗?”卫烨挑了挑眉,明知故问的模样装得很老道。
“我是李总的人……大叔。”我笑了笑,用那双看似懵懂不经世事,实则已经被金主姐姐调教得非常会演戏的眼睛看着他,然后转身走了。
我穿梭在人群里,在卫烨的视线中,回到了李总身边,小心翼翼地揽住了她的腰。
“怎么了?”刚刚抿了一口红酒的李总探寻地看了我一眼,不明所以。
而另一边,目睹了这一切的卫烨远远举杯,似要敬李总。我有些吃醋,抢下李总手里的半杯红酒,一口灌了下去,像只炸毛的猫。
“是卫总啊。”作为一个在商场游刃有余的商人,李总自然察觉到了这微妙的气息,俯在我耳边喃喃,“怎么,他欺负你了?”
我摇摇头,心里赌气不说话,只顾着一边喝酒,一边拉着李总离开他的视线。
我怕那个姓卫的家伙打我金主姐姐的主意,尤其是已知这么多年,金主姐姐始终没对忘了他,不仅没忘,还低头不见抬头见。
一场年会觥筹交错,这家伙总在高层区晃荡,于是我只能拉着我的金主姐姐去下属们的快乐天堂,那儿也是清一水的实习生,个个年少有为,还个个比我年轻。
于是我更气了,但我不能说,只能傻兮兮地给自己灌酒,悄悄拉着金主姐姐的衣角,寸步不离的守在她边上。
用卫大叔手下实习生的话说,我就差没把“我是李姐的狗”六个字印在脑门了。
他们说话的声音分贝不大不小,正好能让路过我的听见,却又不至于传到金主姐姐的耳朵里,这绿茶段位,一点不比我弱。
真不愧是卫大叔养出来的狗。我在心里默默吐槽,面上仍然沉稳大气优雅,绝不给金主姐姐丢脸。
只是几个实习生而已,何必和他们置气呢?毕竟他们在商场上厮杀一年的薪资,可能还没我一个月的零花钱多。
我知道这三观不太对,但是爽啊。
落地窗外的烟火升到星空,炸成一团又一团云,彼时,星娱公司各个高层轮番上台致辞,冠冕堂皇,冗长无聊,而台下的员工一面强打着精神鼓掌,重复着自己都不信的公司文化,一面又满怀欣喜地等着抽奖环节。
我不是公司的人,没有邀请函,也没有抽奖的资格,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奖池里各种琳琅满目的奖品。
“有喜欢的吗?”金主姐姐趁着一轮烟花炸响的时候,垂在我耳骨低声问询。
我点了点头,偷偷瞥了一眼二等奖的豪车,然后飞速收回目光,贴着金主姐姐耳骨喃喃:“我喜欢,姐姐。”
她似乎是被我逗得满心欢喜,只是笑里多了一丝无奈,硬掰着我的头,让我望向奖池的方向。
“必须选一个。”
这是……分手礼物吗?我没敢问,心情过于沮丧,随手指向了阳光普照奖的方向,是随机金额的红包。
“野心倒不小。”金主姐姐笑得意味深长,打开了微信。
我不懂,好歹两年的感情……或利益纠缠,分开时连拿个小红包也叫贪心了吗?
可我再一抬头,看见阳光普照区站着的是卫烨后,我傻了。难道说,金主姐姐不是让我选想要的分手礼物,而是帮我找下家?
她真的,不要我了?
而仿佛是为了验证我心中疑惑似的,手机滴地一声,我收到了卫烨的微信名片分享。
4
年会结束的时候,已经凌晨两点了。
我和她都喝得醉醺醺,只能在下电梯的时候喊了个代驾。我贴心地替她扶好电梯门,明明冻得瑟瑟发抖却还是把外套脱下来罩在她肩上,开始回忆这段关系是何时变质的?
好像是一年前,金主姐姐不爱回别墅过夜了。
好像是半年前,金主姐姐只有宿醉的时候才会和我在一起。
又好像是三个月前,她开视频会议,接打电话开始背着我。
还有昨晚,她身上有不属于我的味道和痕迹。
我越想越委屈,车还没到家,就哭了。因为我明白,这里以后,再也不是我的家了。
我跌跌撞撞地从车上下来,怀着明天就是世界末日的心情进了房间,开始当代奶狗自我修养第三步——金主变心了怎么办?那一定是我的错!撒娇求饶认错,一个不能少。
我没开灯,点了蜡烛,气氛渲染得恰到好处。
可这套路她似乎已经习惯——以至于最终回吻虽热情入戏,但想要分开的心却没有一点点动摇。我是真的不懂,感情和利益,真的能分得那么清吗?
就仿佛,这些年下来,连我都不知道自己是喜欢她的钱,还是喜欢她了。
“姐姐,为什么不要我了……”我终究还是问出了口。
“你今天看到我们公司的实习生了吗?”她笑得温柔且残忍,“朝气蓬勃,熊熊野心,你本该和他们一样的,是我限制了你。”
“姐姐是希望我加班加点,为资本家累死累活,猝死在工位上?”我撇撇嘴,哭得有点没形象,“那我宁可死在姐姐床上。”
“前者,工友会为你哀悼,网友会为你祈祷,国家会为你讨回公道。而后者,只会被人嘲笑唠叨。”
“为了姐姐,我心甘情愿。”
金主姐姐笑了,虚假地搂了搂我的腰,一脸的不信任:“是吗?”
“你心甘情愿的是我,还是我手里的钱?”金主姐姐一针见血谈判的本领,比她谈情说爱要强得多。
“我喜欢姐姐手里的钱,也喜欢姐姐。”我的目光是从未有过的坚定。
“如果你喜欢的是钱,那我告诉你,我腻了,倦了,我们该结束了。”
“如果你喜欢的是我。那对不起,我从未喜欢过你……我当初选你,只是因为你长得像我用尽力气喜欢过的一个人。”
“为了他,我换了工作,换了城市,从一个集团的副总辞职,专心辅佐他上位,可最后……他不过是想踩着我上位罢了……连一点点真情都没有,都是骗我的,因为那家伙啊,不喜欢女人。”
“沈生,你知道那几年我有多难吗?离开行业三年,再回去,从最低岗位做起,卑躬屈膝,一步步爬上去……这中间,他可没少给我使绊子。为了斗赢他,这些年,下作手段我也没少用。”
“当初选你,只是因为你像他。有些东西我没办法报复在他身上,便想拿你替代……这卑鄙无耻的手段,还真是和他如出一辙啊。为了报复他,我变得越来越像他,这是不对的。如今,我想放下了,放过他,放过你,也放过我自己。”
李总平静地诉说这段悲痛的过去,不带任何情绪起伏。这是她第一次如此坦诚地面对我,我一时竟不知该开心还是难过。
其实故事和我猜到的也差不多,多情女子负心汉,恶俗小说都不流行这么写了,可是现实的悲剧,却还是一桩接一桩的上演。
“这就是我的故事,沈生。我选你,并不是因为我喜欢你。而是因为,我想毁了你。现在你告诉我,你还喜欢我吗?”
最残忍的话往往留在结局。
那天晚上,我干了别墅里最贵的一瓶酒,为我再也得不到的零花钱,可那注定那再也挽回不了的金主姐姐。
5
蜡烛吹灭的时候,李总说许我一个愿望。我想了很久,终究什么也没说。
年后我便从别墅里搬出去了,算了算这两年她给的钱,倒是也够回老家买个小房子了。豪车豪宅都是她的,与我无关。
我真的开始写那本名为论当代奶狗的自我修养的书,可写到第四步,一个称职的奶狗在锁定目标后,要懂得适时示弱时,突然停笔了。
我哭着给她打了电话,发现没用,电话那边还有陌生的,年轻的男人的声音。
那一刻,我知道我彻底没戏了。
可生活还要继续——
我开始广投简历,从疯狂被拒到石沉大海,只过了两周,于我却像半个世纪那么久。
不过是短暂地离开了社会两年,就业环境就已如此严峻了,我突然就共情了当年为了某个人渣辞去副总之位,蹉跎了很多年光阴的李总。
就在我大骂卫总真不是个男人的时候,我接到了卫总公司的电话,约我面试的,是去年在年会上明嘲暗讽我的实习生。
据说是去年业绩优秀,今日此时,他已是一个项目的小组长了。几个月前瞧不起他的我,这会得恭敬地称他一声——王总。
我也不知道哪得罪了他。面试的时间地点,直接约在了晚上十点的酒局。
王总,和其他一堆我不知道的总,灌了我整整一小时,我去厕所吐了三回,其中有一回,我伏在马桶上喘息,门外却传来王总和其他总的调笑调侃。
王总知道我在厕所,那些话,也仿佛是故意说给我听的。
“李总的狗,听说当年就是从酒局喝到李总身边,还以为多厉害,结果也不过如此嘛。”
“不过仔细想想倒也合理,什么样的人教出什么样的狗,听说李婧原来跟我们卫总好过,后来听说一点风情也不解,被咱卫总一脚踢开后,也往不少人床上爬过……”
我本来就难受,听了这话更恶心了,吐得满地都是。
如果说卫烨不做人,那他手下养出来的狗腿子……不,骂他们是狗,感觉侮辱了狗。
后来是连我们陪的甲方都看不过去了,送我回去了,顺便拍了拍我的肩,暗示我最近卫总和李总战场上为了一个一亿的小项目厮杀得紧,而我毕竟曾经是李总的人。
这下我倒是明白王总为何故意为难我了。但凭我的经验,这绝对不是唯一的理由。
这两年,在李总身边,个人职业技能,我可以说一点没增长,但见惯了她的雷霆雨露,多少也学到了一点。
真正的软肋都在内部,有竞争对手旧部离开,最好的方式是利诱为己用,而非威逼嘲讽。
这位王总,格局不太行,而且这么为难我,我和他之前,恐怕有私怨。
果然,第二天一早八点半,他通知我过了面试,九点来公司报道。
看来以后的日子不好过了。
我对着镜子洗了一把脸,画了一个惨淡无比的妆,去见了王总。而在递入职资料的时候,我打开李总的聊天窗口,找到了卫烨的微信。
申请加好友,发送录音文件,一气呵成。
至于录音的内容,是王总那晚对我的谩骂。
6
当天晚上卫烨就约了我。
是个氛围不错的酒吧,他点了一杯威士忌加冰加柠檬,我看不懂,看着酒单上花花绿绿的名字,最后要了杯橙汁。
“怕我请不起?”卫烨挑了挑眉,问得饶有趣味。
“没人养了,还是省点好。”我埋头喝橙汁,尽量不去理会他试探的话语和试探的动作。
“怎么?李总在钱方面,如此吝啬?”
“是我不懂事,花得太厉害了。”
“我倒是知道李总为什么喜欢你了。”卫烨摇了摇手中的酒杯,“录音你发给了我,而不是李总,看来,明明身体已经做出了选择,嘴上还是这么留情啊。”
我佯做没听懂的模样,欲迎还拒,拉拉扯扯到了深夜。
那之后卫烨便经常约我,王总倒也是个识趣的人,不怎么难为我了,但就还是没好脸色——背地里没少骂我两姓家奴。
但没关系,看着默默上涨的绩效奖金,我不怪他,甚至还想谢谢他。
对了,最近我又开始写那本论当代奶狗的自我修养了,故事已经进行到了第六步,欲迎还拒,楚楚可怜……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我坐上王总的位置并没花多久,他卷铺盖走人的那一天,卫烨为我定了一瓶好酒。
在他家。
我把自己收拾好,去送了王总,哦不,小王一程。
他一路骂骂咧咧,骂我,骂李总,也骂卫总。最后他骂累了,问我为什么来送他?
我笑了笑,没回答,反问他,为什么喜欢卫烨?
小王愣了一下,然后狗急跳墙般,骂得更厉害了,气急败坏的时候,还给了我一拳,被保安拉走了。
走的时候他也没承认这事,但说自己输了,从最初就输了。
我也送了他一句忠告:别傻了,卫烨他谁也不爱,只爱他自己。
那天晚上的蝉鸣很吵,吵得我心绪烦乱,走到卫烨家门口,才想起给李总发定位,问她能不能替我报个警。
好消息是,消息发出去后,没有收到红色的感叹号。
坏消息是,她已读不回,见死不救。
我想这场局,我可能赌输了。现在回头还来得及,但我想了想,还是进去了。
7
再见到李婧,是三个小时后的事了。
凌晨两点,我被卫烨赶出来的时候,屋外停着的就是李婧的车。那晚的天气异常闷热,像是将有一场暴风雨。
李婧坐在车里,摇下车窗,地上散落了好些烟头。我很久没见过她抽烟了,无论是分开的这半年,还是之前朝夕相伴的时光里。
烟雾缭绕间,她看见我,没有说话。
我捡起一地的烟头,一瘸一拐地送它们魂归垃圾桶,有些慌乱,被烟灰烫,也不敢说话。
“刚才甲方通知我,天成一个亿的项目,卫烨不参与竞标了。”
“你……没必要做到这一步。”
李婧欲言又止,用眼神暗示我上车。
豪车一路奔驰,闷热的风灌进车里,气氛有些尴尬,又有些压抑。
我坐在副驾驶,翻出了车柜里的酒,灌了好几口。葡萄酒,上头没那么快,但幸好我装醉的本事够好。
“我好想你……姐姐。”
“那个人渣,以后都不会出现在姐姐的生命里了——无论是以阿烨的身份,还是卫总的身份。”
“他刚刚想潜规则我……你知道的吧姐姐……我呢……拍了视频,录了音,威胁他。”
李婧没有回答。
于是我自作多情地补了一句:“别担心姐姐,我没受伤。我有……保护好我自己。”
短暂的沉默后,耳边是一声悠长的叹息。
“是我上次解释得不够清楚吗?”
又是那样温柔却残忍的声音:“那我可以再解释一遍。”
“我选你,只是因为我曾全心全意地喜欢过他,我不甘心,而你恰巧,长得很像他……”
“不对。”这一次,我火速打断了她的话,没给她拒绝我的机会,“姐姐,大部分人这一辈子喜欢的类型都是固定的,难道你就没想过,未必是我和某人像,而是姐姐你天生就喜欢我这种类型的人。”
我特意用了陈述句,而非疑问句。
“还有一件事,姐姐说错了——不是姐姐选了我,而是我选了姐姐。”
李婧一个急刹车,略有些错愕地看向我。
我借着酒劲,欺身压上,想要吻她。但身上的安全带长度有点尴尬,于是我只能换了策略,倚在她肩头,嗅着那淡淡的烟草味笑:“学姐可能不记得了,我入学那年,你作为优秀毕业生回校演讲,那是我第一次见你,也是我……开始暗暗喜欢你的时候。”
“那之后我就一直在悄悄关注姐姐了,我知道你喜欢清纯的,可爱的,温柔的小奶狗,所以啊……”
我笑了笑,开始佩服自己的演技是真的好。
“我包装好了自己,在那晚的酒局,送到了姐姐面前。”
温热的呼吸贴在耳骨,暧昧又心动的距离,恰到好处。
“原本,我是打算一辈子都不告诉姐姐的……谁让姐姐喜欢清纯的呢……而卫烨,偏偏喜欢装清纯的,这样我才有得手的机会。”
葡萄酒的香气带着诱人气息,从唇齿间缓缓溢出。这一刻,我主动揭开了我所有的底牌,用尽了一切招数。
我不知道结局,但我觉得我今晚必须要赌这一把。
“姐姐会讨厌我吧……就算讨厌我,我也要说。”我开始奶狗自我修养第七步,装无辜,诉衷肠,以退为进——还有,必不可少的道歉认错,“抱歉姐姐,瞒了你这么久……其实本来,是想骗你一辈子的。”
“我其实,也从来不是什么好人,姐姐不必觉得伤害了我而内疚,至于我今天做的这些,姐姐就当是——分手礼物吧。谁让那家伙,不知好歹地欺负姐姐呢。”
“我是姐姐的人,得替姐姐,报仇呀。”
我轻笑了一声,卸下所有的攻击性。而几乎同时,我听见一声安全带解开的声响,却不是来自我身下。
一个陌生而又熟悉的身体压了上来,是一个急促的,热情的,突如其来的拥抱。
电闪雷鸣,狂风骤雨,仿佛只在旦夕间。
“你该早点告诉我的。”耳边是一声轻佻的笑,带着诱惑与被释放的欲望,“其实,我也没那么喜欢老实的,不然……当初也不会那么全心全意为卫烨那个人渣付出了。”
我觉得她说的有道理,看来是我的背调做得不够仔细了,失策失策。
“早知道姐姐喜欢野的,我就不装了。”我也轻声一笑,满目深情地看向我失而复得的金主姐姐。
彼时,雷霆大作,暴雨如注,有风从车窗飘进,吹散她的长发。
我笑了笑,抬头吻过风,吻过雨,吻过她发间淡淡的烟草味,如同往日般亲昵——就仿佛……彼此从未分开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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