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读书--知行合一,化于无形

  • 常常,我想起那座山
    常常,我想起那座山
    一方纸镇  常常,我想起那坐山。  它沉沉稳稳的驻在那块土地上,像一方纸镇。美丽凝重,并且深情地压住这张纸,使我们可以在这张纸上写属于我们的历史。  有时是在市声沸天、市尘弥地的台北街头,有时是在拥挤而又落寞的公共汽车站,有时是在异国旅舍中凭窗而望,有时是在扼腕奋臂、抚胸欲狂的大痛之际,我总会想起那座山。  或者在眼中,或者在胸中,是中国人,就从心里想要一座山。  孔子需要一座泰山,让他发现天下之小。  李白需要一座敬亭山,让他在云飞鸟尽之际有“相看两不厌”的对象。  辛稼轩需要一座妩媚的青山,让他感到自...
  • 圣诞之拓片
    圣诞之拓片
    圣诞节有一种无法言述的浪漫情怀,由于圣诞节的那种美法已逸出生活的常轨,以致回忆中的圣诞总是不十分真实--而且,圣诞节再来的耐候,你又老以为是第一次,似乎金钟第一次交鸣,明星第一次放光……  曾有许多个圣诞,我急于将之制成拓片,那些零碎的片段常于我枯坐时寂然重现。  有一年,是圣诞节前两天,我去上课,下了课很疲倦,照例倚在交通车的椅背上养神,坐在我后面的是一位老教授,他看来比我更疲倦,事实上他的脸本身就是一种疲倦的形象,即使不上四堂课,也显然己在每一记皱纹里刻镂着人世的沧桑。活,大概是一件累人的他的脸疲倦得...
  • 步下红毯之后
    步下红毯之后
    妹妹被放下来,扶好,站在院子里的泥地上,她的小脚肥肥白白的,站不稳。她大概才一岁吧,我已经四岁了!  妈妈把菜刀拿出来,对准妹妹两脚中间那块泥,认真而且用力的砍下去。  \"做什么?\"我大声问。  \"小孩子不懂事!\"妈妈很神秘地收好刀,\"外婆说的,这样小孩子才学得会走路,你小时候我也给你砍过。\"  \"为什么要砍?\"  \"小孩生出来,脚上都有脚镣锁着,所以不会走路,砍断了才走得成路。\"  \"我没有看见,\"我不服气地说,\"脚镣在哪里。...
  • 她曾教过我
    她曾教过我
    ——为纪念中国戏剧导师季曼瑰教授而作  秋深了。  后山的蛩吟在雨中渲染开来,台北在一片灯雾里,她已经不在这个城市里了。  记忆似乎也是从雨夜开始的,那时她办了一个编剧班,我去听课;那时候是冬天,冰冷的雨整天落着,同学们渐渐都不来了,喧哗着雨声和车声的罗斯福路经常显得异样的凄凉,我忽然发现我不能逃课了,我不能使她一个人丢给空空的教室。我必须按时去上课。  我常记得她提着百宝杂陈的皮包,吃力地爬上三楼,坐下来常是一阵咳嗽,冷天对她的气管非常不好,她咳嗽得很吃力,常常憋得透不过气,可是在下一阵咳嗽出现之前,她...
  • 花之笔记
    花之笔记
    我喜欢那些美得扎实厚重的花,像百合、荷花、木棉,但我也喜欢那些美得让人发愁的花,特别是开在春天的,花瓣儿菲薄菲薄,眼看着便要薄得没有了的花,像桃花、杏花、李花、三色堇或波斯菊。  花的颜色和线条总还比较\"实\",花的香味却是一种介乎\"虚\"\"实\"之间的存在。有种花,像夜来香,香得又野又蛮,的确是\"花香欲破禅\"的那种香法,含笑和白兰的香是荤的,茉莉是素的,素得可以及茶的,水仙更美,一株水仙的倒影简直是一块明矾,可以把一池水都弄得干净澄澈。  栀子花和木本株兰的香总...
    2016-02-13
  • 孤意与深情
    孤意与深情
    我和俞大纲老师的认识是颇为戏剧性的,那是八年以前,我去听他演讲,活动是季曼瑰老师办的,地点在中国话剧欣赏委员会,地方小,到会的人也少,大家听完了也就零零落落地散去了。  但对我而言,那是个截然不同的晚上,也不管夜深了,我走上台去找他,连自我介绍都省了,就留在李老师那套破旧的椅子上继续向他请教。  俞老师是一个谈起话来就没有时间观念的人,我们愈谈愈晚,后来他忽然问了一句:  \"你在什么学校?\"  \"东吴--\"  \"东吴有一个人,\"他很起劲地说,\"你去找她谈谈,她叫张...
    2016-02-13
  • 初雪
    初雪
    诗诗,我的孩子:  如果五月的花香有其源自,如果十二月的星光有其出发的处所,我知道,你便是从那里来的。  这些日子以来,痛苦和欢欣都如此尖锐,我惊奇在它们之间区别竟是这样的少。每当我为你受苦的时候,总觉得那十字架是那样轻省,于是我忽然了解了我对你的爱情,你是早春,把芬芳秘密地带给了园。  在全人类里,我有权利成为第一个爱你的人。他们必须看见你,了解你,认识你而后决定爱你,但我不需要。你的笑貌在我的梦里翱翔,具体而又真实。我爱你没有什么可夸耀的,事实上没有人能忍得住对孩子的爱情。  你来的时候,我开始成为一...
    2016-02-13
  • 衣履篇
    衣履篇
    ——人生于世,相知有几?而衣履相亲,亦凉薄世界中之一聚散也——  ⒈、羊毛围巾  所有的巾都是温柔的,像汗巾、丝巾和羊毛围巾。  巾不用剪裁,巾没有形象,巾甚至没有尺码,巾是一种温柔得不会坚持自我形象的东西,它被捏在手里,包在头上、或绕在脖子上,巾是如此轻柔温暖,令人心疼。  巾也总是美丽的,那种母性的美丽,或抽纱或绣花,或泥金或描银,或是织棉,或是钩纱,巾总是美得那么细腻娴雅。  而这个世界是越来越容不下温柔和美丽了,罗勃泰勒死了,史都华格兰杰老了,费雯丽消失了,取代的查理士布朗逊,是00七,是冷硬的珍...
    2016-02-13
  • 地毯的那一端
    地毯的那一端
    德:  从疾风中走回来,觉得自己像是被浮起来了。山上的草香得那样浓,让我想到,要不是有这样猛烈的风,恐怕空气都会给香得凝冻起来!  我昂首而行,黑暗中没有人能看见我的笑容。白色的芦荻在夜色中点染着凉意。  这是深秋了,我们的日子在不知不觉中临近了。我遂觉得,我的心像一张新帆,其中每一个角落都被大风吹得那样饱满。  星斗清而亮,每一颗都低低地俯下头来。溪水流着,把灯影和星光都流乱了。我忽然感到一种幸福,那种浑沌而又淘然的幸福。我从来没有这样亲切地感受到造物的宠爱--真的,我们这样平庸,我总觉得幸福应该给予比...
    2016-02-13
  • 轻轻地来与轻轻地走
    轻轻地来与轻轻地走
    现在我常有这样的感觉:死神就坐在门外的过道里,坐在幽暗处,凡人看不到的地方,一夜一夜耐心地等我。不知什么时候它就会站起来,对我说:嘿,走吧。我想那必是不由分说。但不管是什么时候,我想我大概仍会觉得有些仓促,但不会犹豫,不会拖延。  “轻轻地我走了,正如我轻轻地来”--我说过,徐志摩这句诗未必牵涉生死,但在我看,却是对生死最恰当的态度,作为墓志铭真是再好也没有。  死,从来不是一次性完成的。陈村有一回对我说:人是一点一点死去的,先是这儿,再是那儿,一步一步终于完成。他说得很平静,我漫...
  • 老屋小记(10)
    老屋小记(10)
    那两间老屋便是一个浪,是我的7年之浪。我也是一个浪,谁知道会是光-阴-之水的几十年之浪?这人间,是多少盼望之浪与意料之浪呢?  就在这样的时候,这样的河边,K跑来告诉我:三子死了。  “怎么回事?”  “就在这河里。”  雨最大的时候,三子走进了这条河里;在河的下游。  “不能救了?”  “所有的办法都救过了。”  我和K默坐河边。  河上正是浪涌浪落。但水是不死的。水知道每一个死去的浪的愿望—&m...
  • 老舍散文集-自传难写
    老舍散文集-自传难写
    自古道:今儿个晚上脱了鞋,不知明日穿不穿;天有不测的风云啊!为留名千古,似应早早写下自传;自己不传,而等别人偏劳,谈何容易!以我自己说吧,眼看就快四十了,万一在最近的将来有个山高水远,还没写下自传,岂不是大大的一个缺憾?!  可是,说起来就有点难受。自传不难哪,自要有好材料。材料好办;“好材料”,哼,难!自传的头一章是不是应当叙说家庭族系等等?自然是。人由何处生,水从哪儿来,总得说个分明。依写传的惯例说,得略述五千年前的祖宗是纯粹“国种”,然后详道上三辈的官衔,功德,与著作。至少也得来个“清封大夫”的父亲...
  • 老舍散文集-小病
    老舍散文集-小病
    大病往往离死太近,一想便寒心,总以不患为是。即使承认病死比杀头活埋剥皮等死法光荣些,到底好死不如歹活着。半死不活的味道使盖世的英雄泪下如雨呀。拿死吓唬任何生物是不人道的。大病专会这么吓唬人,理当回避,假若不能扫除净尽。  可是小病便当另作一说了。山上的和尚思凡,比城里的学生要厉害许多。同样,楚霸王不害病则没得可说,一病便了不得。生活是种律动,须有光有影,有左有右,有晴有雨;滋味就含在这变而不猛的曲折里。微微暗些,然后再明起来,则暗得有趣,而明乃更明;且不至明过了度,忽然烧断,如百烛电灯泡然。这个,照直了说...
  • 老舍散文集-读书
    老舍散文集-读书
    若是学者才准念书,我就什么也不要说了。大概书不是专为学者预备的;那么,我可要多嘴了。  从我一生下来直到如今,没人盼望我成个学者;我永远喜欢服从多数人的意见。可是我爱念书。  书的种类很多,能和我有交情的可很少。我有决定念什么的全权;自幼儿我就会逃学,楞挨板子也不肯说我爱《三字经》和《百家姓》。对,《三字经》便可以代表一类——这类书,据我看,顶好在判了无期徒刑以后去念,反正活着也没多大味儿。这类书可真不少,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犯无期徒刑罪的太多;要不然便是太少——我自己就常想杀些写这类书的人。  我可是还...
  • 老舍散文集-忙
    老舍散文集-忙
    #米#花#在#线#书#库#boOk.mihUa.neT  近来忙得出奇。恍忽之间,仿佛看见一狗,一马,或一驴,其身段神情颇似我自己;人兽不分,忙之罪也!  每想随遇而安,贫而无谄,忙而不怨。无谄已经作到;无论如何不能欢迎忙。  这并非想偷懒。真理是这样:凡真正工作,虽流汗如浆,亦不觉苦。反之,凡自己不喜作,而不能不作,作了又没什么好处者,都使人觉得忙,且忙得头疼。想当初,苏格拉底终日奔忙,而忙得从容,结果成了圣人;圣人为真理而忙,故不手慌脚乱。即以我自己说,前年写《离婚》的时候,本想由六月初动笔,八月十五...
  • 老舍散文集-习惯
    老舍散文集-习惯
    ≈米≈花≈在≈线≈书≈库≈BooK.MIhUa.nEt  不管别位,以我自己说,思想是比习惯容易变动的。每读一本书,听一套议论,甚至看一回电影,都能使我的脑子转一下。脑子的转法像是螺丝钉,虽然是转,却也往前进。所以,每转一回,思想不仅变动,而且多少有点进步。记得小的时候,有一阵子很想当“黄天霸”。每逢四顾无人,便掏出瓦块或碎砖,回头轻喊:看镖!有一天,把醋瓶也这样出了手,几乎挨了顿打。这是听《五女七贞》的结果。及至后来读了托尔斯泰等人的作品,就是看杨小楼扮演的“黄天霸”,也不会再扔醋瓶了。你看,这不仅是思...
  • 一些印象
    一些印象
    一些印象(节选)  济南的秋天是诗境的。设若你的幻想中有个中古的老城,有睡着了的大城楼,有狭窄的古石路,有宽厚的石城墙,环城流着一道清溪,倒映着山影,岸上蹲着红袍绿裤的小妞儿。你的幻想中要是这么个境界,那便是个济南。设若你幻想不出——许多人是不会幻想的——请到济南来看看吧。  请你在秋天来。那城,那河,那古路,那山影,是终年给你预备着的。可是,加上济南的秋色,济南由古朴的画境转入静美的诗境中了。这个诗意秋光秋色是济南独有的。上帝把夏天的艺术赐给瑞士,把春天的赐给西湖,秋和冬的全赐给了济南。秋和冬是不好分开...
  • 趵突泉的欣赏
    趵突泉的欣赏
    趵突泉的欣赏  千佛山、大明湖和趵突泉,是济南的三大名胜。现在单讲趵突泉。  在西门外的桥上,便看见一溪活水,清浅,鲜洁,由南向北的流着。这就是由趵突泉流出来的。设若没有这泉,济南定会丢失了一半的美。但是泉的所在地并不是我们理想中的一个美景。这又是个中国人的征服自然的办法,那就是说,凡是自然的恩赐交到中国人手里就会把它弄得丑陋不堪。这块地方已经成了个市场。南门外是一片喊声,几阵臭气,从卖大碗面条与肉包子的棚子里出来。进了门有个小院,差不多是四方的。这里,“一毛钱四块!”和“两毛钱一双!”的喊声,与外面的“...
  • 抬头见喜
    抬头见喜
    抬头见喜  对于时节,我向来不特别的注意。拿清明说吧,上坟烧纸不必非我去不可,又搭着不常住在家乡,所以每逢看见柳枝发青便晓得快到了清明,或者是已经过去。对重阳也是这样,生平没在九月九登过高,于是重阳和清明一样的没有多大作用。  端阳,中秋,新年,三个大节可不能这么马虎过去。即使我故意躲着它们,账条是不会忘记了我的。也奇怪,一个无名之辈,到了三节会有许多人惦记着,不但来信,送账条,而且要找上门来!  设若故意躲着借款,着急,设计自杀等等,而专讲三节的热闹有趣那一面儿,我似乎是最喜爱中秋。“似乎”,因为我实在...
  • 小麻雀
    小麻雀
    小麻雀  雨后,院里来了个麻雀,刚长全了羽毛。它在院里跳,有时飞一下,不过是由地上飞到花盆沿上,或由花盆上飞下来。看它这么飞了两三次,我看出来:它并不会飞得再高一些,它的左翅的几根长翎拧在一处,有一根特别的长,似乎要脱落下来。我试着往前凑,它跳一跳,可是又停住,看着我,小黑豆眼带出点要亲近我又不完全信任的神气。我想到了:这是个熟鸟,也许是自幼便养在笼中的。所以它不十分怕人。可是它的左翅也许是被养着它的或别个孩子给扯坏,所以它爱人,又不完全信任。想到这个,我忽然的很难过。一个飞禽失去翅膀是多么可怜。这个小鸟...
  • 头一天
    头一天
    头一天  那时候,(一晃儿十年了!)我的英语就很好。我能把它说得不象英语,也不象德语,细听才听得出——原来是“华英官话”。那就是说,我很艺术的把几个英国字匀派在中国字里,如鸡兔之同笼。英国人把我说得一楞一楞的,我可也把他们说得直眨眼;他们说的他们明白,我说的我明白,也就很过得去了。  …………  给它个死不下船,还有错儿么?!反正船得把我运到伦敦去,心里有底!  果然一来二去的到了伦敦。船停住不动,大家都往下搬行李,我看出来了,我也得下去。什么码头?顾不得看;也不顾问,省得又招人们眨眼。检验护照。我是末一...
  • 还想着它
    还想着它
    还想着它  钱在我手里,也不怎么,不会生根。我并不胡花,可是钱老出去的很快。据相面的说,我的缝指太宽,不易存财;到如今我还没法打倒这个讲章。在德法意等国跑了一圈,心里很舒服了,因为钱已花光。钱花光就不再计划什么事儿,所以心里舒服。幸而巴黎的朋友还拿着我几个钱,要不然哪,就离不了法国。这几个钱仅够买三等票到新加坡的。那也无法,到新加坡再讲吧。反正新加坡比马赛离家近些,就是这个主意。  上了船,袋里还剩了十几个佛郎,合华币大洋一元有余;多少不提,到底是现款。船上遇见了几位留法回家的“国留”——复杂着一点说,就...
  • 哭白涤洲
    哭白涤洲
    哭白涤洲  十月十二接到电报:“涤洲病危”。十四起身;到北平,他已过去。接到电报,隔了一天才动身,我希望在这一天再得个消息——好的。十二号以前,什么信儿都没听到,怎能忽然“病危”?涤洲的身体好,大家都晓得,所以我不信那个电报,而且深信必再有电更正。等了一天,白等;我的心凉了。在火车上我的泪始终在眼里转。车到前门,接我的是齐铁恨——他在南京作事——我俩的泪都流下来了。我恨我晚来了一天,可是铁恨早来一天也没见到“他”。十二的早晨,“他”就走了。  这完全象个梦。八月底,我们三个——涤洲、铁恨、与我——还在南京...
  • 又是一年芳草绿
    又是一年芳草绿
    又是一年芳草绿  悲观有一样好处,它能叫人把事情都看轻了一些。这个可也就是我的坏处,它不起劲,不积极。您看我挺爱笑不是?因为我悲观。悲观,所以我不能扳起面孔,大喊:“孤——刘备!”我不能这样。一想到这样,我就要把自己笑毛咕了。看着别人吹胡子瞪眼睛,我从脊梁沟上发麻,非笑不可。我笑别人,因为我看不起自己。别人笑我,我觉得应该;说得天好,我不过是脸上平润一点的猴子。我笑别人,往往招人不愿意;不是别人的量小,而是不象我这样稀松,这样悲观。  我打不起一精一神去积极的干,这是我的大毛病。可是我不懒,凡是我该作的我...
  • 文化苦旅:沙原隐泉
    文化苦旅:沙原隐泉
    沙漠中也会有路的,但这儿没有。远远看去,有几行歪歪扭扭的脚印。顺着脚印走罢,但不行,被人踩过了的地方,反而松得难走。只能用自己的脚,去走一条新路。回头一看,为自己长长的脚印高兴。不知这行脚印,能保存多久?  挡眼是几座巨大的沙山。只能翻过它们,别无他途。上沙山实在是一项无比辛劳的苦役。刚刚踩实一脚,稍一用力,脚底就松松地下滑。用力越大,陷得越深,下滑也越加厉害。才踩几脚,已经气喘,浑身恼怒。我在浙东山区长大,在幼童时已能欢快地翻越大山。累了,一使蛮劲,还能飞奔峰巅。这儿可万万使不得蛮劲。软软的细沙,也不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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