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肖仲华
来源:肖仲华开讲(ID:xiaozhweixin)
美国地方选举的结果开始陆续出台,民主党已经表现出横扫之势,在多个州取得执政权。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有两个州,弗吉尼亚和纽约州。弗吉尼亚是著名的摇摆州,一直号称“全美民意的晴雨表”,川普在2024大选时赢得该州是决定其当选的关键因素之一。然而,在此次地方选举中,民主党在该州取得了全面的胜利,不仅以15%的大比例优势赢得了州长职位,同时也赢得了总检察长等所有州级职位,可谓是大获全胜。民主党在典型摇摆州的全面胜利,对川普和共和党而言显然不是好兆头,至少预示着明年的中期选举对共和党极其不利。纽约州虽然是蓝州,但在该州的角力过程中,川普可是亲自上阵站台了的。可以说这个州的争夺到了“刺刀见红”的程度。民主党州长候选人马姆达尼选前曾公开扬言他就是“川普最坏的噩梦”,公开挑衅川普。川普为阻止此人当选,不得不公开力挺一向与自己不和的纽约前民主党籍州长科莫。科莫此次以独立候选人参选,是唯一有可能打败马姆达尼的候选人,川普挺科莫,策略显然是只要能阻止马姆达尼就是胜利,实为不得已而为之。很可惜,川普未能如愿。马姆达尼是谁,他为什么敢公然挑衅川普,川普又为何恐惧此人当选?马姆达尼自称是“民主社会主义者”,而川普则称他为“共产主义者”。这样的政治标签很有意思对吧?看马姆达尼的竞选承诺,其实核心就是民主党一贯的主张,并不新鲜。马姆达尼之所以能够高票取胜,原因在于他抓住了民众最关心的问题。马姆达尼以“降低生活成本”为口号,成功打动了选民。所谓生活成本问题,其实就是通胀问题。尽管美国的CPI数据看起来不错,但民众真实的感受却大不一样。不仅是纽约州,弗吉尼亚和新泽西州的民主党也是打出了同样的竞选口号,所以也都赢了。可见通胀和生活成本问题肯定是美国民众当前最关切的问题,也是最难忍受的问题。川普对各国加征的关税平均值大约是18%,这就意味着给美国民众造成的生活成本至少也有18%。这是常识,不管经济数据多么漂亮,美国民众已经用真实的感受以及选票证明了这个常识。美国共和党多位党内人士也已经承认了失败的原因在于川普执政导致的“生活成本”上升,认为这是对川普发出的警示信号。川普说,选举失败只有两个原因,一是自己没有参选,二是政府停摆的负面作用。前者显然是指责共和党地方组织无能和不力,后者则是向民主党甩锅,自己则没有丝毫反思和认错的意思。川普这样的态度,显然比选举失败更可怕。不面对残酷的现实,一意孤行的后果当然会导致更严重的失败。照这样下去,川普丢掉明年的中期选举应该没有悬念。美国参议院已经通过了终止川普关税政策的决议。尽管还需要通过众议院的表决,但在共和党占多数的参议院能通过这样的决议,显然说明了川普在共和党内的支持率也已经开始下降。当然说明川普执政将越来越无力。关税战失败了,他其实没有任何政绩可言。一旦中期选举再失败,川普无疑将更不可能有所作为,更不可能有像样的政绩。这无疑也是在提醒我们,与川普打交道不必太认真。这不仅因为川普本就言而无信,是典型的流氓加混蛋,也因为他的“王八拳”已经打痛了美国自己的人民,会越来越不受欢迎与支持,还因为他的任性将受到越来越多的掣肘。我一直说不要对川普和美国抱有任何幻想,这不仅是因为川普不是个东西,还因为中美之间的矛盾是结构性矛盾。这种结构性矛盾取决于两国在经济、政治和安全领域的显著差异,具有明显的长期性和普遍性特征。要知道,结构性矛盾表现为对抗才是正常的,反之才是不正常,这是常识。解决结构性矛盾当然要通过调结构才能根本性解决。中美之间如何调结构,调谁的结构?经济上,相比于今天的美国,中国才是真正的市场经济,以及真正的全球自由贸易,美国显然已经不是了。让美国重返市场经济和自由贸易的轨道,放弃贸易战、科技战以及各种制裁与封锁,可能不?即使是民主党重新上台了,估计也做不到。对美国来说,他们要的全球经济结构就是美国只需要拥有美元,其他各国只需要开足马力生产,拼命去挣美元。这样子他们才会支持自由市场经济和全球自由贸易,否则就一定会主动制造结构性矛盾。政治和安全领域就更不用说了,民主党的价值观外交比川普的“王八拳”更恶心,民主党搞各种战略同盟进行围堵比川普的战略收缩更坏也更具破坏性,民主党比川普党更喜欢打“台湾牌”,动辄窜访台湾,更具挑衅性。刚刚当选纽约州长的马姆尼亚自称是“社会主义者”,他才34岁,如果有可能成为未来民主党的总统候选人,并且当选总统,会对美国进行社会主义改造么?如果有这种可能,那就算是美国版调结构,或许能够彻底解决中美之间的结构性矛盾。但在目前来看,这显然是幻想。即使不是社会主义改造,让美国重新回到自由市场经济与全球自由贸易的时代,也算是一定程度上的调结构,但美国显然已经回不去了,因为支撑其自由市场和自由贸易的基础已经没有了。没有了霸权基础,美国只会往海盗时代回归,直到被彻底打败才可能终止回归的进程。从历史上看,结构性矛盾只有通过战争才能彻底解决,比如两次世界大战解决了欧洲各国的结构性矛盾,甚至解决了整个西方世界的结构性矛盾。